左明月看看他,又看看时听。最后捏着自己的衣服领子,看向祁粲的目光渐渐感动。
她也没想到,刚才粲会忽然责难时听。
这是在变相地维护她吗
左明月感动地张口“我”
“时听。”祁粲吸了口气,先把时听从aron那边拉了过来。
他当然知道自己收藏的那幅画不是左阳这个妹妹画的。
她那些莫名奇妙的感动,祁粲根本懒得在意,也根本不想知道那颗愚蠢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看她刚才用石墨粉就知道了。
现成的,球磨机打出来的粉状。
和时听那种自己手动研磨的难免粗糙的颗粒,完全不一样。
但是这并不能证明,那幅画和时听有什么关系。
祁大少人已经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十分不得体,他怎么也变得有病了起来他只是需要信息,何必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就算为了策略性迷惑暗中窥探的人,他也没必要这样。
难道就是因为触及到了他记忆深处,他深埋漆黑之中的记忆
祁粲冷静地眯起眼睛,垂眸看向小哑巴。
他刚才想知道那些问题,问的是关于画,但也不至于关于画。更深层的东西,其实连祁粲自己都已经无法记起。
在当年那场意外事故之后,他的脑神经损伤始终存在,自我保护性地掩埋了诸多细节。
祁粲之所以想问时听是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只是因为她的画画手法很像一幅很久之前的画但,祁粲当然知道,这世界上会画画的人千千万万,会用类似手法作画的人多了,用自己研磨的矿物粉做颜料算什么稀奇的
时听也不可能是怀着目的来到他身边的。她的心声截止刚才都对他完全坦白,几乎没有什么能瞒着他的事。
他怀疑她做什么
aron这时候心情非常好,祁粲不再追问了,可是他却主动地介绍起来。
“听听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很小就开始了,对吧”aron转头看着时听,眨了眨眼。
时听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点头赞同。
如果不是祁大粪突然问起,久远点的事她都也记不太清了,谁知道大粪车怎么突然又癫了
“我想想啊,怎么跟你解释呢上高中的时候听听她们那里没有好的美术课,但是幸好,她遇见了我”aron说着,一脸深情,“那时,我是她的an而现在,她是我的缪斯。”
时听哈哈一笑,太肉麻了吧。
祁粲“”暗暗咬牙,捏紧手指。
他早就猜到了时听的身份。
之前艺术品拍卖会上,在听之后的那幅birsno,就是时听和这个洋鬼子一起合绘的。
废话,他又不蠢。
只有那种极致的蠢货才会看不出来“神秘画手”是谁。
看样子时听已经画了很多年,只是最近才真正地有了机会,能展示自己。
祁粲又缓缓松开了指尖。
是的,小哑巴的画,和他说的那幅画,风格是完全不一样的。
祁大少本身对艺术一点兴趣都没有,鉴赏力也远远比不上他的商业嗅觉。只是刚好觉得熟悉而已。
他收藏当年那幅画并不是为了鉴赏,只有一个连他自己都已经无法记起、早已深埋在当年那场意外、甚至被他锁进深黑记忆中的目的。
aron耸了耸肩,虽然不知道祁粲为什么忽然很在意听听画画的事,但同为男人,他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占有欲
大概是刚才看到他和听听在同一件衣服上正反面作画,配合
有默契,创作有灵魂,所以被刺激到了吧
aron混血的脸上忍不住笑,还挺暗爽。
祁粲冷笑你懂个屁。
他和时听之间的交流,你八百年也追不上。
他用得着这男的给她介绍
aron的金发都飘了起来,继续得意地滔滔不绝“所以你想知道听听什么时候开始画画的,从小开始算的话那大概都有十年的时间了吧哦对了听听真正画出第一幅让我震惊的作品,是我一直想要买回来收藏的,你知道它叫什么吗它叫”
aaadquoaaadashaaadash够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祁粲懒得听下去,冷冷转身直接打断,“我不想知道。”
傻逼,他自己不会查
他用得着一个洋鬼子告诉他,他的未婚妻都有什么作品
祁粲退后一步,矜贵冰冷又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抬手叫来沈助理。
那些事,他很少回忆。因为每当他想要细想,他的意识就会陷入一片深不见底的坟墓。
那就是白礼延提到过的他从未展露的内心深处,或者是大脑潜意识的自保机制,又或者是他记忆深处已经被损毁的东西。
每当触及,遍体生寒,陷入阴郁,这种时候就连沈助理都不敢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