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带着三个孩子下了车,顺着导航来到一栋危房前。
这栋危房据说本应该在十年前就拆除,但后来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搁置了,加上那年日本经济不景气,年轻人搬的搬,渐渐的也就没了人气。当然,起最终决定性因素的是这栋危房闹鬼。
之前咒术界有派专人来探查,什么也没找到,便自然没了后文。但最近好像又有了新的传闻,窗检测到确实有咒灵存在,多半是有些年轻人在网上看见了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产生了恐惧,这些负面情绪越积越多,最终形成了诅咒,盘踞在危房里。
家入硝今天的工作就是给三个孩子兜底,非必要情况他可以坐在一边摸鱼,出现了三个孩子解决不了的意外就是他出手的时候。
“好了,你们进去吧,我会看着你们的。”家入硝说道。
三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少女陆陆续续走进前厅。家入硝打了个哈欠,拿出手机点开斗地主,玩起了牌。
站了一会感觉脚有些酸,视线扫了一圈周围,正巧有一把供路人休息的长椅。只是太久没人使用积了灰,家入硝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携带式餐巾纸,抽出两张纸擦了擦,然后坐了上去。
“一对二”
“飞机”“炸弹”赢了几把顺风局,家入硝的欢乐豆目前总计两千万。别看两千万貌似很多,实际上连输个十几把就差不多没了。
危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家入硝短暂的想起他是不是忘了什么,这时对面出了一对招子,家入硝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游戏里。想不起来就算了,总归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不然肯定会放在心上的。
心安理得的连开了十二把局,赢了七把,输了五把,欢乐豆还有九百九十多万。
家入硝意犹未尽的准备再开一局,危房忽然发出了更大的一声轰响,震得地面都抖了三抖,四楼靠南的那边窗户涌出大股尘埃,不知道是谁在那个位置战斗。
收回目光,家入硝的指腹即将按上匹配,又一声巨响。这次危房直接被从中间斜斜的切开,往一边倾倒。断裂处光滑无比,很难让人想象是怎么做到的。
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一个从六楼的窗户往外跳,一个从四楼的窗户往外跳,他们也不是胡乱的跳,降落位置有一棵大树。
看来不需要他出手接住他们。
家入硝想了想,退出游戏清了后台以免耗电,清亮澄澈的棕瞳倒映着倒塌的危楼,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气短的“啊”。
他忘了开帐。
“家入医、家入老师”伏黑惠面色难看的冲不远处抬头观看的家入硝喊道,“虎杖体内的诅咒之王”“嗯顶号了”家入硝一边补充伏黑惠未说完的话,一边不紧不慢的抬手念口诀“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布置帐。
虽然好像已经有些晚了,危楼所处的位置再偏这么大的动静别人也不是聋子。
希望夜蛾沉得住气。家入硝走神的想。他不是故意不开帐的,真的是忘了。毕竟后来他就算有了外出祓除咒灵的任务,药剂下去现场都不用打理,帐他都好久没使了,脑海里根本没有这个东西。
“你和钉崎离远点保护好自己,我进去看看。”
家入硝走进危楼,里面零零七七的咒灵已经被祓除得一干二净。有些破坏的痕迹,他大概能认出出自谁手。
这边的坑,应该是虎杖打出来的吧。
那边的孔隙,是钉崎野蔷薇的钉子。
上面的刮痕,伏黑的动物型式神造成的。
二楼,三楼,四楼。家入硝停下。
原本七楼的危楼被从四楼斩断,如今四楼就是顶楼,太阳直照。
某位大爷见到家入硝来了,裸着上身气势磅礴的打量这位老师,从鼻子喷出一声蔑视的哼。
家入硝也在打量顶号的两面宿傩。用着粉发少年身体的诅咒之王在形态上也有他本身的特点。比如两颊的眼睛已经睁开,再比如仿佛用了发胶般把刘海撩到后面,露出光滑的额头。再再如变得猩红的眼瞳还有与虎杖悠仁完全相反的逼人的威压。
明明是同一具身体,但宿傩版和原版相当好区分。就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能认出来的差距。
家入硝神情不变,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慵倦高雅的模样。倒是和宿傩印象中的平安京时代的贵族对上了号。
简直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讨厌,虚伪,恶心。
“能把我的学生还回来吗。”家入硝的声音听上去也温温和和的,他不像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更像是穿着绮丽华奢的和服,坐落某个庭院,和人探讨雅致,时不时将薄唇贴在酒樽上,沾染几分湿意,拍腿哼歌的少爷。
宿傩平身最厌恶这种人,他嫌恶的蹙了下鼻子,挥拳打向家入硝的脸。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宿傩俨然并不在其中。
虎杖悠仁的身体里只有一根诅咒之王手指的力量,家入硝不怕他。如果有个五六根,他可能会怕下,九十根考虑逃跑,十五根以上他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