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忙完了,我去州里请示后,就去接你。”
也只能这样了。
她要走得急,所以行李都是梁谦收拾的,姜芜则趁着这最后的功夫好生看看女儿。
女儿现在已经能不稳当地走路了,叫她也叫得更清晰了。
看着她就迈着不稳当的步子“娘,娘。”
姜芜出门,最舍不得的就是她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唉哟,我的明珠。”
她将软糯糯的小团子抱在怀里,心里可愁得紧“怎么办娘亲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明珠小手抓着姜芜的脸,倒也不疼,嘴里念念有词“不走,不走。”
姜芜被逗笑了,狠狠在那脸颊上亲了一口。
梁谦的心情也不轻松。
他不知怎么的,心里就不安得很,给姜芜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停了又停。
这一连串的事情,就像是被谁精心安排好的一样,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丢掉自己手里的一切事情陪着她一起去。
理智让梁谦打消了这样的想法,他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好马车,又交代好了随行的下人,他才去找姜芜。
一进门,看到的就是笑得正开心的妻女。
这让梁谦郁闷的心缓解了一些。
“爹爹”明珠对他伸出了小手。
倒是孩子的娘亲,虽然嘴上说着“爹爹来了是不是”眼睛却在宝贝女儿身上没放开过。
梁谦知道,姜芜是舍不得女儿,所以恨不得能多看几眼。
他坐在一边,原本是想体谅的,可是等了一会儿没能等到妻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下,终是不甘心地揽住她的腰,在姜芜侧脸上轻啄一下,终于引得她看向自己。
姜芜倒是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只是问了一句“都准备好了吗”
“嗯。”
听他这么回,姜芜心中更是不舍,又亲了亲明珠。恋恋不舍地与听不懂的女儿告别“明珠,娘亲很快就会回来的。”
从未与娘亲分别过的明珠还没意识到娘亲这是要出远门,依旧是笑着用小胖手去抓娘亲。
姜芜正被她笑得心软,旁边人再次有了动作,这次是手被握住了。
她的的夫君从刚刚开始就好像特别粘糊得想要亲近,姜芜原本是没太注意的。这会儿可算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愁云满布的,于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了”
“娘子会不舍明珠,就不会不舍为夫吗”
他平日里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幽怨的语气,更不会跟孩子争宠。
姜芜被他难得的孩子气逗笑了“说哪的话来回最多也就三月而已。小孩子忘性大,我不多看看,就怕到时候不认我了。”说着,睨了一眼梁谦,“你也会不认我吗”
梁谦不言不语地揽着她。
他怎么会不认她呢
他生平也没什么远大的志向,姜芜便是超越了他生命中所有的最重要的存在。
“你没见那戏文里,书生进京后,都要抛弃自己的白发糟糠妻。”梁谦声音闷闷不乐,“你可别被那繁华迷了眼。”
姜芜哭笑不得揪了揪他的手背“知道了,白发糟糠夫。”
但是梁谦真的粘人得过头了,姜芜是趁着明珠睡着了后走的,怕她哭。而直到她上马车,她的夫君才总算是松开了手,只是视线依旧是缠绵的。
“去了以后记得给我寄封书信,母亲的情况也跟我说说。”
“路上小心一些,也不要太心急。”
他仿佛有嘱咐不完的话,直到姜芜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你好生在家照顾好明珠,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梁谦的所有话戛然而止,他愣了愣后,失笑。
他知道的,哪怕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明珠,阿芜肯定也会回来的。
他放了心,退后几步,任由马车启程。
看着人的时候倒不觉着什么,等真见不着人了,姜芜方才觉察出那还未走远就已经生出的想念。
对女儿,对这个家、这个地方,以及自己的夫君。
希望母亲的病无大碍,她也能早些回来了。
国公府里。
门房每日收了信,都会依着信上的名字分好,再唤下人依次送到各个房里去。
在看到那封映着大公子私章的信时,门房不敢怠慢,马上将其他的放在一边,拿着信就往大公子那边去了。
倒不是别的,早在几个月前大公子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吩咐了,见着印着他私章的信件,都要马上送过来。
这信前边还来得挺勤的,后边有两个月都没了影,引得前些日子大公子还特意问了,彼时自己回答了没有后,公子脸上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
挺稀奇的。
所以如今已看到信,他就像献宝似得,将信赶紧给大公子送过去了。
楚凌刚练武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