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甘心呢会这么窒息呢
晚上的时候楚凌是被人扶着回到姜芜的房间的。
姜芜惊讶地起身,她可是从没见过男人将自己喝得这么醉过。
“夫人,”扶他进来的侍卫也不敢太往里走,就这么要把人交给她,“大人今日喝得有点多,刚刚吵着一定要见您呢。”
谁会想照顾一个酒鬼啊
趁着楚凌意识不清,姜芜正大光明地皱着眉,不愿意多靠近“既是喝醉了,我一个人哪里照顾得过来,不如”
话还没完呢,原本闭眼低着头的楚凌,突然看了过来。
那眼是清明的吧又确是普通蒙着一层纱一般朦胧而干净的,若不清醒,那锐利的威慑,又丝毫没有减少。
姜芜的心被他看得一颤,退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阿芜。”他唤了一声。
也不是什么缱绻的语调,只是喝醉酒后低沉的嗓音,莫名就让人觉着参杂了太多的情愫在里。
不变的是不容人拒绝的威严。
姜芜习惯使然,慢慢挪到他的那边,刚一靠近,楚凌就已经往她身上靠过去了。
姜芜赶紧扶住了他,而被他顺势推开的侍卫,忙不迭就退去外边了。
还好男人也只是虚靠着姜芜,没有把身体的重量放上去,姜芜才能把他往床上扶。
她鼻子嗅了嗅,只有淡淡的酒香味。
还以为都喝成了这样,肯定是一身难闻的酒气呢,她眉头皱得没那么厉害了,将楚凌放到了床上躺下。
躺是躺下了,姜芜可不会伺候人,于是转身就要去唤丫鬟过来,却被人拉住了手。
她一回头,是楚凌在拽着她的手。
那幽深的情绪,让她再度怀疑,这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啊但楚凌有装醉的必要吗可能他就是醉着也会跟醒着似的。
姜芜心里还在这思索着呢,男人却像是不满她的走神了,手一用力,将她拉倒在床上。
姜芜惊呼了一声,其实不疼,楚凌的身躯当了一个厚实的垫子。可眼下这状况,让她着实紧张起来。
与楚凌挨得太近了,还是一起躺在床上。耳边是楚凌有力的心跳声,姜芜忐忑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楚凌的下一步动作,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身子想要起来。
头刚离开男人的胸膛,就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像对他的宠物似的,姜芜心中颇有怨气,抬头一看,就又对上了楚凌的目光。
他正在看自己,目光晦涩难懂,又有些困扰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什么让人为难的难题。
“大人”姜芜满是疑惑。
自己是不是难题她不知道,但这男人绝对是让人头疼的难题。
楚凌突得将她往上拉了拉,只一个瞬间,那张原本还需要自己抬着头看的脸,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姜芜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阿芜。”楚凌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脸。
不是平日里带着胁迫的禁锢,那轻柔的力度,更像是爱人的轻抚。
姜芜一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喝了酒,男人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她傻愣愣地看着那张脸又靠近了一些,直到温热的唇覆了上来。
和他动作一样的轻柔,姜芜的脑子崩得紧紧的,身子却一点点软了下来。
她听到男人在耳边低语“交给我,好不好”
多新鲜啊,这个人,向来都是“自己来”“自己做”“做给我看”之类的,从来不会“交给我”。
他不是不喜欢触碰自己的吗姜芜想不明白,至少现在的楚凌,并不像是讨厌的样子,甚至称得上放低姿态的讨好。
甚至她都不知道,男人居然还会这么多挑逗的手段。
好像跟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并不一样。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清晨,楚凌要上朝,起来得早一些。
他穿衣之类的都是自己来,便是有需要搭手的,也有自己的小厮。
枝芝头压得很低,看着男人的长靴从自己面前经过,一直估量着他离开院子了,才敢将头抬起来。
“大人今日心情好像不错。”
话的是楚凌身边惯常用的小厮,时间久了,枝芝与他也是能上两句话的相熟关系。
楚凌心情好,他们自然也跟着放松。
但枝芝可就没那么高兴了,瞅中了间隙,偷偷进了房里,还将痰盂也放在了手里。
她得观察一下夫人的状态。
每次被大人碰过以后,夫人都会恶心难当,若是严重了,也会真的吐。
但今日她有些奇怪。
夫人半坐在床上,神情有些恍惚,不上是高兴,也不上不高兴,就是有几分呆滞。
姜芜确实是有些混乱。
平日里恶心想吐的感觉,没那么严重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烦心、窒闷。
握着被褥的手,在一点点抓紧,不清那股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