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了敛眸没再说话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又在殿外,殿内正在看书的神子听得并不真切,但他俩的举动,神子看得一清二楚,见他们的谈话已经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了,还没有结束。
捏着书页的手紧了紧,冷淡打断了两人“都没有事情做了吗”
听见神子的声音,陆明月如梦初醒向盛宴道“我回去了。”
盛宴点点头,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拉住了陆明月“这个月十五,神庙开殿,我在老地方等你,我有东西给你。”
陆明月愣了愣“什么”
盛宴没有回答他的进了殿,提起茶壶帮神子砌了一杯茶。他站在门外,视线与殿内神子的视线对上,犹如两道电流在空中交会对抗,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最后在神子感觉出不对劲之前,陆明月率先退开了视线,低头离开了神殿了。
望着陆明月离开的背影,神子蹙了蹙眉,向盛
宴提醒道“你以后还是跟洗衣房的那位保持点距离吧。”
盛宴不明白“为什么”
神子想到刚才两人对视的时候,他给自己一种极度危险的不舒服感,直言道“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
盛宴好笑道“他当然不对劲了,你将他罚去洗衣房日日洗衣,手都洗烂了也不得歇,他没恨死你,都已经算他心地善良了。”
神子疑惑“你说是我将他罚去洗衣房的”
盛宴气极反笑“您这是事情做多了,自己都不记得了,整个神庙除了您,还有谁能明目张胆地将他罚去洗衣房啊。”
神子没管盛宴的阴阳怪气,一种更不对劲的怪异感油然而生。他很确信,他从未罚人去过洗衣房。况且,他都不认识这位侍者,无冤无仇,怎么惩罚
神子想再找盛宴问清楚一点实情,但盛宴已经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了。
神子心中堵了一口气,方才他与洗衣房神侍聊天的时候,不曾见他对那位置气过,倒是对他冷言冷语。
神子至今不知道自己在盛宴哪儿做错过什么,就算他曾经对他有过一丝非分之想,但他都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难道他这个神子还比不上一位洗衣房的神侍吗
神子无不悲哀地想,或许这就是他私自动了情的后果,如果他不曾动情,他便不会对盛宴的举动和言语有所触动。
正是因为他动了情,即使已经下定了决心不会再为对方沦陷,可那颗曾经为他而跳动过的心脏,还是会感觉到痛。
白日里他得不到解脱也就罢了,到了夜晚他依旧不得安宁。
那个令他动情的梦,还如影随形噬骨蚀心地伴随着他。
“明月”
听着梦中那跟盛宴有着一模一样声线的人,又在低低地呼唤着这个并不属于他的名字。
神子感觉到烦躁极了,第一次在梦中做出了反抗的举动,他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生气道“我不是你的明月,别再唤了”
白天他是神圣没有情感的神子,晚上在梦里他还不能发泄一下他的情绪吗
但令神子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梦里被他按住的人,说话了“你不是明月又是谁”
神子愣了愣,不知道这是梦的后续,还是自己的幻想,麻木地道“我生来就是神子,没有名字。”
“人怎么可能没有名字呢”
梦中人手贴上他的脸颊,声音亲昵得人胆颤“名字是可以自己取的,不需要别人给予,你就是明月,明月就是你啊。”
神子大人烦躁的心弦被这么一撩拨,忽然就平静了。他想到在马场时,盛宴用羽毛给他取的那个名字,眼前豁然开朗。
他可以叫翎,他为什么不可以叫明月
解开一个问题的神子,垂眸瞧着梦中人那跟盛宴有着一张一模一样蛊惑人心的脸,又问“我是明月,你又是谁”
梦中人笑了一下“你说呢,我的神子大
人。”
这模样,这语气,除了盛宴还能有谁。
神子蹙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梦中人笑道“神子大人,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神子“”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早在见到盛宴之前,他就在做这个梦了。
“骗你的。”神子刚沉思了片刻,梦中人突然又说话了,“是因为盛宴只会为明月而来,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为明月而来,为我而来”神子不确定地问道,“我真的是你的明月吗”
“是。”梦中人拉住他的手,肯定地告诉他,“你是我的明月,也是照亮我的月亮。”
神子还是不解“既然为我而来,那你白日里,为什么对我”
“嘘”神子的话还没说完,梦中人伸出摩挲他脸的食指抵住了他的唇,眼中春情荡漾“春宵苦短,神子大人确定要将光阴都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吗”
神子回神,发觉两人正在做的事,尴尬得视线都不知道该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