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伯颜是他叔叔,他没法在明面上和亲叔对着干,于是找到皇帝让皇帝想办法把伯颜的疯狂念头给压下去。
因为这事儿,伯颜还把脱脱大骂了一顿,说他身为蒙古人却向着汉人,实在丢他们祖宗的脸。
这里可以确定,脱脱不想扩大化,他只想赶紧把事儿压下去,以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也就是说,那个想重新追究范孟案的宰臣肯定是他辞官之后的继任者。
朝中“宰臣”提出要重新追究范孟案时,当时的刑部尚书盖苗坚决反对,这事儿暂时被压下去,但是盖苗很快被外放去山东当廉访使,估计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得罪了执政的宰臣所以才被外放。
和他同病相怜的还有另一位刑部尚书宋文瓒,宋文瓒当上刑部尚书后,朝廷再次提议重审范孟案,关于朝会的记载是“连三百余人,族斩刑寓有差”,这次连治罪范围都圈定好了,但是宋文瓒也是坚决反对旧事重提,这事儿又一次不了了之。之后没多久,宋文瓒也被外放了。
除了两位刑部尚书反对,朵儿只也不同意重审这个案子,河南行省已经乱成一团糟,再杀下去还不得炸锅啊
皇帝最开始派朵儿只去河南收拾残局就是看重他脾气好不惹事,朵儿只也没让他失望,到河南之后就仔细审案,想为其中蒙冤的人主持公道,争取少杀一个是一
个。
但是吧,之前也提到过,最开始派去河南处理这事儿的是高纳麟。高纳麟的意思就是但凡沾边的汉人就全杀光,之后暗戳戳给想仔细审查的朵儿只穿小鞋,说他和脱脱一样身为蒙古人却向着汉人,真是丢脸丢到祖宗那里了。
高纳麟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汉人,但是他其实是西夏人,还是伯颜的心腹亲信,对官场上的汉人都深恶痛绝。这么一看,他似乎
很像想重审案件的“宰臣”。
不过高纳麟当时不在大都,而是在外面做官,这一点不符合条件。
耿再成磨磨牙,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徐达倒不这么觉得, “那个叫朵儿只的蒙古人挺不错,看人不能只看出身,得相处过之后才知道好不好。”
不过那个叫高纳麟的西夏人的确不是好人,呸。
厅中所有观众呸
我们再来看看伯颜倒台之后朝中担任过丞相的人,先是马札儿台和脱脱父子。脱脱也是个神人,他叔当丞相他不满意,他就联合皇帝把他叔拉下马,他爹当丞相他还是不满意,于是就踹了他爹自己上位。
脱脱辞官之后,阿鲁图、别儿怯不花和朵儿只相继秉政,一直到至正九年闰七月脱脱复相,这中间的五年零两个月的时间,在主流史书中都被认为是元朝统治走向全面崩盘的时期。
范孟案被旧事重提,恰好发生在脱脱辞相和后继者三人当政的临界点。
至正四年五月,脱脱辞去中书右丞相一职回家养病,继任者阿鲁图,这是脱脱亲自挑出来的继任者,在各种史料中的形象都是个老实憨厚而又迂腐的蒙古贵族,当上丞相没多少天就被人设计撤了职,不用多想,直接排除。
设计阿鲁图上位的是别儿怯不花,别儿怯不花在至正四年脱脱辞相后拜中书左丞相,和右丞相阿鲁图“从驾行幸,每同车出入”,一时朝野都以“二相协和”为喜,但是这些都是假象。
别儿怯不花和脱脱什么仇什么怨咱们不知道,反正在脱脱辞职之后,别儿怯不花不止一次想拉拢阿鲁图弄死脱脱,但是阿鲁图是个老实人,还是脱脱提拔上来的老实人,他不想也不敢和别儿怯不花同流合污。
别儿怯不花在阿鲁图那里展次碰壁,但是不妨碍他在锅哥面前说脱脱坏话,阿鲁图不
和他合作有的是人和他合作,脱脱的人缘也就那样,他不愁找不到人和他一起挤兑脱脱。
爷不在朝堂,朝堂依旧处处有爷的传说,说的就是脱脱这种情况。
脱脱虽辞官不干,还大老远跑去甘肃养病,但是一直不曾远离朝堂争斗,好在这时候他和哈麻的关系正在蜜月期,每次别儿怯不花在锅哥面前说脱脱坏话,哈麻都会站出来帮他说好话,这才保住脱脱在皇帝心中的形象。
这么一来,想重翻旧案的是谁就出来了。
别儿怯不花既有作案动机,又有作案时间,是他没跑了。
他重启范孟案不为别的,就是想打压脱脱,案件因为朝臣反对没能真的重启,但是朝廷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又是元气大伤。这里不得不提到一个人,他叫苏天爵,是元末朝廷中家族恩荫和科举考试两条路一起走的汉人高官,还是个难得的好官。
苏天爵坚决反对大肆追究范孟案,原因有三其一,职责所在,他受朝廷委派奉使京畿,询民疾苦疏涤冤滞,其中的“冤滞”自然包括范孟案中的胁从连误人员;其二,皇帝当年已经说过不再追究,君无戏言,现在再提就是出尔反尔;其三,皇帝前不久赦免了棒胡、朱光卿、韩法师等反叛者的“未获读误之徒”,既然李瑄之乱和棒胡之反的胁从违误者均不追究,为什么范孟案中的已赦免者要被重新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