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刚想说，要不就萧德言吧。却见李承乾捧着小脸望着他，以一种期盼的语气“祖父，你认识不认识什么精于算学之人承乾想学九章算术”

算学

李渊和李世民齐齐一怔。

算学可不是经世济民之学，不是一国太子该学的，最多只能算课余的小爱好。但李渊真心疼李承乾，眯着眼睛，心底已经扒拉起人选了。

“那就袁”

“那就李淳风吧”李世民抢白道。同时，还不忘给亲爹投去一个洋洋得意的眼神论人才储备，你哪里比得过我

李渊“”

就很气。

李世民转头跟儿子科普起来“此人从前在你阿耶手下当记室参军，前不久还修正了历法。于算学上造诣很是不浅。”

李承乾“好耶”

阿耶推荐的先生，肯定不会有错。更重要的是弹幕告诉他，这个李淳风是个了不起的算学家。他一定能从他手底下学到东西。

一顿饭到此就吃到了尾声。李渊目送着父子俩离开。晚上刘嫔来找他的时候，发现这是他极少见的，见了李世民后还能心情好的时刻。

“妾见您今日心情不错可是因为见过了太子殿下”她试探地问道。

李渊看了她一眼，抬手拨了几下琵琶。

“是啊。”

他记挂的，还活在这世上的人不多了。瞧他那儿子争强好胜的样，显然是把他孙子放在心上。看在这一点上，儿子对他怎样无礼他都可以原谅。

至于承乾脸上一闪而逝的悒悒之色李渊停下了拨弄琵琶的手，长叹了一声。

但愿是他看错了吧。

另一侧，李世民月色下慢慢踱步，来回揣度着李渊今天种种的奇怪表现，终于品出味来。

他看向李承乾“你跟祖父告阿耶的状了”

李承乾无辜脸“没有啊。”

明明他一句话都没说过。至于祖父为什么会联想到那里去，李承乾也搞不明白。

他牵着李世民的手，两人并肩走着，月色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场面说不出的温馨。

不过，李承乾一开口，就成功让李世民高血压“我把阿耶你要跳舞的事，告诉祖父了。”

“你”

李世民气极，抬起手来要揍李承乾。后者急忙闭上眼，意料之中的巴掌却迟迟没落下来。

李承乾

他哪里知道，李世民生生忍住的原因，是反复告诫着自己别打孩子，打了孩子生气，还要自己哄，哄完又要被孩子狠狠套路。

但李承乾很懂得见好就收。他缩了缩脖子，把接下来的“我还告诉了杨娘娘、阴娘娘、萧娘娘”的话默默咽了下去。

直到中秋那一天，李世民都不知道，一场政治作秀的家宴，宫中竟有那么多人暗暗期盼着。

李二陛下跳舞诶，谁不想看

家宴当天，长孙皇后一家早早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孰料，有人比他们更早。

李丽质的上面还有四个公主，都是庶出，她们也早早来了。公主们都被李世民预定了与功臣家族联姻，早年在长孙皇后的膝下教养过，此时齐齐站起身来，给皇后和东宫见礼。

还有一对母子，是李承乾意料之外。

“杨娘娘。”

杨淑妃笑吟吟跟李承乾打了个招呼。又把膝下的儿子推了出去“恪儿，不是一直说想你太子哥哥么，怎么这时候又害羞了。”

李恪扭捏着上前，跟李承乾施了一礼。

“恪弟。”

李承乾把人扶起来，看到他也很是开心。

两人出生年岁相仿，一直都是玩伴般一起长大。直到李世民陡然登上皇位，李承乾搬进了东宫，这对兄弟才被迫分开。

杨妃见状，掩口笑道“不是早早地起床说来等你太子哥哥么怎么见了真人还害羞起来了呢”

李恪的小脸顿时通红成一片，跺了跺脚。

“阿母”

包括长孙皇后在内，所有人见了俱是忍俊不禁。只有一个人不高兴了。李泰当即冲出来，挤到了李恪和李承乾中间，对着人行礼道“恪兄。”

表面上是跟人打招呼，实际上谁都看明白，这是李泰在争哥哥的宠呢。

李恪一个不察被挤开来，却没有再上前。他自小就聪慧，知道阿兄是嫡长子，以后的路跟他截然不同。李泰又和阿兄是一母同胞，是远比他更亲近的存在。

李恪默默退开了一步，脸上愣愣的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既委屈又失落。小手默默捏了捏袖中藏着的东西，一言不发。

可以放在嘴里吐出白色泡泡。洗漱完后还能留下淡淡的香气。多么神奇的东西呀他得到之后，恨不得一天洁牙十遍

太子阿兄也一定会喜欢的吧

呜，本来他还准备给太子阿兄献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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