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生剧组的人都有事要忙,所以之后的一两天里,还是许白微和丁云齐孟襄他们几个之间的交流更多。
之前在丁云齐的介绍下,许白微孟襄已经简单认识了,但却也没有太仔细的了解,这两天才互相知道得更深入了点。
孟家是修的梅山法脉,梅山法有两个非常显著的标签,一是翻坛,二是五猖兵马。
最初的梅山教,是指古梅山峒地区的原住民,也即苗族和瑶族的本土宗教。当时梅山法主要用于猎户上山打猎,猎户在打猎之余需要进一些破庙歇脚,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会把破旧的神庙和法坛翻掉,这就有了翻坛法。
这种法术被沿用下来,到现在不仅可以用于翻破庙破法坛,还可以在斗法当中,反弹对面法师的法术。
至于五猖兵马,也是早有由来。梅山法脉,有说法是兵祖蚩尤传下来的法脉,五猖兵马的来源要追溯到黄帝蚩尤大战那时,死了几十万人民,那些死去的孤魂没有去处,就给唐王托梦,唐王醒来之后下令敕封这些孤魂为五猖兵马。猖兵,就成了后来梅山道士用的兵马。
梅山教供奉的祖师翻坛张五郎,即被视为五猖兵马的首领。
简而言之,梅山法脉是个很牛的法脉,所以无怪乎孟家家学在京城颇有名望。
孟襄听说许白微开了个道观,里面还供奉了祖天师也即张天师时,面上恍然,微笑着点头,嘴上没说,但心里已经把她当做天师道传人了。
关于三元观是她从之前的纪道士那里接过来的,这些细枝末节没说,丁云齐对此虽然知道,但也没提。他已经知道张天师在三元观显灵收殷睿为徒的事了,那也相当于把许白微当自己人,现在来纠结是与不是都没意义。
剧团那边的准备也差不多做好了,因为戏的内容怎么改这个不用费太大的功夫,全是卫慕闲告诉他们了的,这个用不了太多时间,只需要赶着把戏排出来就可以。
为了不耽误剧组的后续拍摄工作,剧团做好准备确定可以演出了,就招呼了孟襄他们,找了个晚上,在跟那夜一样的位置,再唱了一出。
凌晨十二点,郊野里凉风习习,树叶被吹出簌簌的声响,除此以外安静至极,入秋之后连虫鸣都找不到了。
舞台前又重新燃起香烛,烧了不少的纸钱不管卫慕闲来不来,周边的孤魂野鬼属实是碰上了好日子,可以来瓜分走。
陈小宛跟另外的演员画好了妆容,穿好了戏服,准备登台。上去之前,陈小宛泪眼汪汪地望向许白微他们几个,将全身心都寄托到他们身上,天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努力,才控制住自己别发抖。
他们上台去了,寂静的空气里开始响起咿咿呀呀的唱腔,郊野过于空旷,仿佛还起了回音,就更显幽静了。
台前仍然摆了几张长凳,只是一直空置,跟上次一样,没有人坐。
许白微和孟襄丁云齐夏灵宝都站得远远的,尽量不破坏现场的一个氛围,但他们倒也
没刻意躲避,从陈小宛之前的话里看,那卫慕闲灵智不低,不会猜不到又摆这一出戏的目的。
至于他会不会来,许白微其实也不确定,本来也只是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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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在安静地等着。
台上开场十多分钟后,夜色笼罩中,一个色调稍浅的身影缓慢出现在视野里,汉服、长发,那乌发即便束起也垂至腰间,但能清楚地分辨出来,那是个男人。
他无声地落座在台前空置的长凳上,那么平和地看向台上的演出,除此以外一言不发,什么也不做,绝对是个十分礼貌的观众。
竟然真的来了孟襄刚要有动作,许白微一把稳住他,朝他微微摇了摇头。孟襄看懂了她的意思,停下动作,然后见她脚步轻盈地走了过去。
许白微没掩饰自己的脚步声,从容地走到卫慕闲身侧,她稍稍低头,在舞台两边的临时灯泡映照下,卫慕闲身后的地面上是明显的阴影。
卫慕闲像是没听到一样,没什么反应,目光一直落在台上,连脸都没侧一下。
“我可以坐旁边一起看吗”许白微语气平缓地问。
“请自便。”
许白微安静地坐下,跟着他一起看了会儿台上,正演到皇帝在宴会上见过了卫慕闲的妻子,对其美貌垂涎欲滴了。
之后的剧情,都会是旁边这个人难以释怀的血泪。
“你真的是卫慕闲吗”她目光停留在台上,但却不够专心,轻声地问。
“我是,”他话音平和,音量不大,但很利落,“你们会来,是因为上次我吓到台上那位姑娘了吗”
他当然也是知道一个早就该死了的人,现在还出现在人前是不正常的,只是上次那姑娘问他,他就答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姑娘,还有更远处那几位的身份,但故意在这里等他,显然不是普通人,至少,这几位似乎并不怕他。
台上的陈小宛,在前十几分钟还能强作镇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