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刘洪昌和何文惠起床后,来到厨房倒热水洗脸。
在和王翠兰一起做早饭的吴晓英顶着对黑眼圈,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面色古怪。
待两人洗漱完毕,王翠兰抽了个空,把刘洪昌叫到一边儿,小声叮嘱道
“洪昌啊文惠这么娇滴滴的,你得悠着点儿。”
然后,她就说不下去了。
“呵呵,妈,我心里有数,没见文惠现在气色比以前更好吗”刘洪昌轻笑道。
王翠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别嬉皮笑脸的,妈跟你说正事儿呢”
“她年纪轻轻,只要营养跟得上,气色好不是很正常吗少扯有的没的。”
刘洪昌点头道“行行行妈你别唠叨了,我自己的媳妇儿知道爱惜。”
王翠兰见他不以为然的样子,心里有气,却不好再说什么,骂骂咧咧回了厨房做饭。
何文惠从房里拿了梳子出来梳头,凑上前好奇道“妈跟你聊啥呢你惹她生气了”
“没,昨晚动静有些大,妈在提醒我要照顾你点儿,怕你受不住。”刘洪昌坏笑道。
“哎呀,羞死人”何文惠闻言,臊的俏脸通红,轻轻跺了跺脚,捂着脸回了房间。
“嘿嘿”刘洪昌笑了笑,迈步往院外走去,到外边儿上厕所。
厕所外边儿,排着长长队伍,附近许多居民睡眼惺忪,一早就过来倒屎盆子和上厕所。
早上的空气并不新鲜,到处弥漫着屎尿味儿和煤烟硫磺味儿,乌烟瘴气,刺鼻难闻。
这还是没遇到风沙天气,如果刮大风,漫天黄沙,只能捂着口鼻出行,日子会更难过。
或许是因为昨天王翠兰出去宣传过的缘故,少有人再取笑刘洪昌是倒插门儿。
今儿看到他从曙光四合院出来,就知道他是在这边过夜,纷纷给他招呼寒暄。
原主毕竟是在这一片儿长大的,如果没有深仇大恨,一般人也不会做挖苦人的事。
就算调侃几句,也都抱着善意,不会真把人往死里得罪。
“要搬回来搬回来好,有些日子没看到你,还怪不习惯的。”有人笑呵呵说道。
旁人接话道“我就说这事儿是以讹传讹,洪昌是七级炊事员,真犯不着做倒插门。”
“他一家人都有工作,就算王翠兰也有退休工资,条件好,什么样的婆娘找不到”
也有人小声议论“刘运昌不是说要和他弟弟断绝关系吗”
“这事儿他们院子也传了风声出来,说是刘运昌想霸占弟弟的房子,才传出谣言的。”
“这么说来,刘运昌这小子有些不厚道啊,王翠兰还活着,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可不是现在刘洪昌不就回来了吗也没见刘运昌怎么着嘛,终究是白费心机了。”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小声嘀咕,交头接耳。
刘洪昌面前也围了不少热心群众,纷纷为他打抱不平,说几句公道话。
刘洪昌自然好言相劝,解释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他和他大哥也都和解了。
实际上昨晚过来,到今儿早上起来,他都没见到刘运昌,这小子在躲着他。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刘洪昌没必要在外人面前,抖搂自家人的不是。
况且当初原主搬到粟香胡同去,也并不只有家人的原因。
他自己也是铁了心要搬过去,想用一辈子照顾好何文惠及其家人,兑现结婚前的承诺。
“刘洪昌”正和人闲聊等候上厕所,就听傻柱大声喊他,后边儿跟着秦淮茹。
“咋啦,你这上门女婿,是回娘家走亲戚来了”
刘洪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傻柱,你这张嘴一如既往的臭”
“好小子,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傻柱走上前来,一脸贱兮兮道。
刘洪昌轻笑道“我再怎么不好,也是娶的年轻漂亮的黄花大闺女,还是准大学生”
傻柱瞬间语塞,边上的秦淮茹轻轻拉了他一下,小声道“你没事儿跟他斗什么嘴”
“伱不懂。”傻柱含糊一句,和秦淮茹分开,黑着脸走到一边儿去排队。
同是厨师,他岁数比刘洪昌大,手艺自认为比刘洪昌好,到现在却还只是八级炊事员。
两人虽然没起过正面冲突,可生活在一个胡同里,总有人私下把他俩放一起比较。
刘洪昌级别比他高,不懂行的人理所当然认为刘洪昌的厨艺就比他好,没少捧高踩低。
时间长了,傻柱就慢慢对刘洪昌有看法。
他虽然在秦淮茹面前温顺的跟只猫一样,但在外人面前,比谁的心眼儿都小。
所以在看到刘洪昌后,就忍不住呛几句。
当然了,傻柱在面对刘洪昌时,自然不可能像面对许大茂时那样,说不过就拳脚相交。
毕竟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刘洪昌比他足足年轻二十岁,本也是四街八巷打架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