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下班后,刘洪昌直奔制衣厂家属楼。
这栋楼十分老旧,有了许多年头,厚墩子和高俊玲两口子住在三楼。
刘洪昌到了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很快门就开了,露出高俊玲的身影。
她刚洗过澡,穿着宽松睡衣,身材婀娜,披散着头发,脸蛋红扑扑的,皮肤白皙透红。
两人四目相对,都能看到对方眸子中暗藏的火热和忍耐。
高俊玲展颜一笑,热情道“洪昌来了快进来坐,你墩子哥在炒菜。”
“炒啥菜需要我帮忙不”刘洪昌进屋,和高俊玲擦身而过。
一股淡淡的花露水清香扑鼻而来,他脚步顿了顿,忍不住伸手捏了她一把。
高俊玲俏脸微红,用警告的眼神剜了他一眼,咬了咬牙,默不作声。
“不用你帮忙,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好。”这时厚墩子转身笑着说。
“那我可吃现成的了”刘洪昌笑了笑,走到客厅坐下。
这是一间房,中间用布帘子隔开,里间是卧室,外间是客厅和厨房。
虽然紧凑,但屋里打扫的倒挺干净,布置的也井井有条。
客厅中间摆了张小桌子,上面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和几瓶二锅头白酒。
高俊玲倒了杯茶递给刘洪昌,笑着说“先坐会儿,很快就开饭了。”
“不急,墩子哥辛苦了。”刘洪昌接过茶盅,笑呵呵道。
厚墩子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拿着盘子,回头微笑道
“洪昌啥时候这么生分了到这儿就当在自家一样。”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闲聊,不一会儿,最后一个菜上桌,三人坐下吃饭。
厚墩子找了两个小盅子,倒了两盅酒,递给刘洪昌一杯,噙着笑说
“咱们好久不聚聚,今儿先喝酒,再说事儿,怎么样”
“我无所谓,客随主便,听墩子哥的。”刘洪昌笑呵呵道。
然后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东南西北瞎胡侃,吃菜喝酒。
高俊玲则坐在一边,低着头,小口吃着馒头和菜,又不时抬头看两人几眼。
时间慢慢过去,外边儿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厚墩子喝到微醺状态,侧头看向高俊玲,深沉的眸子中露出痛苦的目光。
接着,那抹目光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
他抿了口酒后,放下酒盅,咬牙开口道“洪昌,你哥我心里苦啊”
“呵呵,墩子哥说笑了,你和俊玲姐工资高,夫妻关系好,怎么能说苦呢”
厚墩子摇摇头,叹气道“这都只是表象,我的情况你也清楚。”
“这墩子哥别沮丧,等医疗条件好些,一定有希望的。”刘洪昌宽慰道。
厚墩子满脸失落道“我怕等不到那一天啊这一天天都是煎熬,抬不起头。”
刘洪昌看了他一眼,夹了筷子菜吃,安静的倾听。
然后厚墩子就一直跟他诉苦,刘洪昌则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边上的高俊玲嘴角微勾,忍不住笑,这死洪昌,还装的真像。
厚墩子也发现刘洪昌一头雾水的表情,终于想起了正事。
然后把凳子拉到刘洪昌面前坐下,在他耳旁窃窃私语一阵。
刘洪昌越听越诧异,目瞪口呆,听完后像拨浪鼓似的摇头道
“墩子哥,你喝多了,别乱说,我刚才什么也没听见。”
“洪昌,我没乱说,我清醒着呢真的”厚墩子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咱们是兄弟,找别人我不放心,你俊玲姐也不会同意。”
“只有你,我们都相信你口风紧,这事儿还非得劳烦你不可”
“伱放心,这事儿天知地知,外加我们三个人知道”
刘洪昌挥手打断他,说“墩子哥,这事儿太离谱了。”
“我要真答应你,以后咱们兄弟怕就做不成了。”
“谁说的你若帮我,我们才是好兄弟”厚墩子急道。
“洪昌,哥是在求你,求你可怜我。”
“我都开口了,你不帮我,以后咱们才真做不成兄弟。”
刘洪昌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厚墩子不说话。
厚墩子咬了咬牙,狠狠的点了点头。
刘洪昌轻叹一声,拿起酒盅,一口把酒喝完,然后趴在桌上“我有些头晕。”
“头晕”厚墩子愣了下,然后瞬间反应过来,喜笑颜开点头道
“头晕好,头晕好哇俊玲,快扶着洪昌到里边儿休息一会儿。”
高俊玲心里扑通乱跳,红润着俏脸,深吸了口气后,站起身来,对厚墩子说
“你以后不许怨我”
“不会要是怨你,我就不是人”厚墩子举手发誓道。
然后立刻架着刘洪昌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高俊玲也连忙过去,架着刘洪昌另一只胳膊,并对厚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