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一个城主,初来乍到,想要掌握住一个城池,哪怕有着下面的人配合,没有数年时间,也是难以成行的。
是以但凡地方官上任,开始一段时间,都会少做多看,慢慢的琢磨,等到有把握了,再开始自己的发挥。
但这样一来一去,要的时间却是太多了。
而当权利细分之后,却是只要官员的数量足够,又有着规模式的培训,却是顷刻之间,就能深入到一个地方的方方面面。
赵成的这一套培养模式,已经推行了八九年的时间,而一个培训班,一般只需要上课半年,就能出一批学成的人员,其中最优秀的一部分继续深造,稍差一些的,就会被送到新国的地方,在地方磨练个二至三年,要是展现能力,就会升职,要是能力稍差,就会被召回,去上半年的加强班。
而在这个过程中,那些表现良好的,就会被重点记录,待到战事起来的时候,这些有经验的官员,便会随军出征,打下一个地方,便留一批留在当地,主持一地的政事。
同时,对于随军这件事,所有的官员,都是非常踊跃的。
至于原因,自然是立功了,若是能在刚打下的地方,做出成绩来,这无疑会在履历上,增添鲜亮的一笔。
甚至,如今大新的文官体系之中,已经有一种说法,那便是,若无随军的履历,未来永无入主中枢的可能。
虽然大新的律法里,并无这么一条,但许多东西,本就是不落文字,心照不宣的。
你没这个功绩,哪怕是靠着皇帝的恩宠进了中枢,那也不能长久,因为上下都不服你。
而当冀州在手,赵成虽然之前说,两年之内,就要定取天下,但在拿下冀州之后,赵成却是没有急着继续出兵,而是让手下的兵马休息。
毕竟,一连行军三月,虽然除去最开始的时候,后面几乎少有攻城,但长久的赶路,却依然是让兵马疲敝。
在兵马休息的同时,赵成也连连的召集军中文武议事,一次次的传达出,自己这些人,究竟是为什么而战
至于道官,也是深入军队之中,给军中普通将士,讲述军纪军规,以及打仗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还不算完,趁着修整的功夫,赵成还惩治了一批兵痞,或者说,军二代
十年,已经是一代人的时间了。
哪怕是应天军里,如此长的时间,也滋生出了一些囊虫。
有些事情,终究是不可能杜绝的。
那些二代,在长辈的羽翼下长大,不知先辈创业艰难,也不懂民生疾苦,是以生出了自私唯我,无法无天的秉性,多有犯民,于是赵成就趁着这个机会,一起给处理了。
情节恶劣的,当众宣读罪状,斩首示众,轻一些的,或是发配流放,或是革除军籍,贬为平民,永不录用。
在新国的体制里,军籍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其本身,就意味着高人一等,甚至,若是兵士在外面战死了,为国捐躯,其功绩,也会落到兵士指定的人头上,乃至是世袭的荣誉爵位。
而就这一通组合拳下来,应天军的风气,也为之一清。
固然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但到底是够用了。
至于这么处理,下面人的怨气,要是做这种事的,是后世坐天下的皇帝,那可能还要慎重,但赵成作为开创基业的皇帝,杀了也就杀了。
甚至,不只是当事人被处理,他们身后的父辈,也都一一受到牵连,各有贬谪,乃至是后续的升迁,都更加的艰难了。
而经此一事,许多没有被牵连的人,也是又惊又怕,心悸不已。
“义父,想那徐青以前那可是叫一个目中无人,不想今日却是完全变成了一条磕头虫,真是可笑,孩儿看他,以后还有何颜面,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扬,怕是经此一事,陛下再也不可能重用他了。”
军营里,林毅的一个做白袍小将打扮的义子,一入帐中,便兴冲冲的说道。
早在许久之前,应天军就分为了数个派系,其中有两个派系最大,一个是以林毅为首的连山久部,这一系主打的就是一个劳苦功高,是最早跟随创业的一批人。
至于另一个,就是以徐青为首的,黄天一系了。
当初赵成带回来的黄天旧部,徐青便是其中之一,只是彼时徐青还不太显眼,是这些年,履立功劳,再加上赵成提拔,这才成了黄天一系之中的武将之首。
这样的局势,自然是赵成有意促成的。
手下人要是太过齐心,不是什么好事,唯有相互滋长,相互制衡,恰如阴与阳,如此才能生生不息。
而徐青这个人很傲,本身也很有才,是真正的大才,与之相比,林毅虽然也在不断的成长,但到底是差了一截,是以两个人一直都看不对眼。
以往的时候,林毅手下的人,可是没有少受徐青一方的气,如今看到徐青如此,自是心中大快。
原来,就在这两日,徐青的一个侄儿,竟是私下收了城中商人送的财宝美人,而作为交换,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