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山林已被冰雪覆盖,但其中一个地方,却是被清理出了一大块的空地,此刻,空地的一面,树立着几十排,用枯草、木头、藤蔓编制出来的木人,数量近乎万数,一眼看去,乌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
而另一边,却是一群壮硕的甲士,他们身上穿的并非是铁甲,而是更为轻便的皮甲,只是皮甲之中,有一层铁丝编制出来的铁网,覆盖在关键的地方,用以保护要害。
这些人,此刻所有人都端着手臂长的火枪,这火枪的枪口出,还装载了刀片,用以做或是子弹耗尽,或是于敌人短兵相接时候,方便进行白刃战。
除此之外,这些甲士身上,最吸引人注意力的,大地就是其挂在身上的子弹带了。
两千人,此刻排列成三排,其中第一排跪地,第二排弯腰,第三排直立,形成落差,这样的阵型,直接实现高中低全覆盖,两千只枪同时开火。
而一个弹夹,子弹有三十发,极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打出六万发子弹。
在这个时代,六万发子弹打出去,简直就是一场收割生命的血色风暴,再精锐的军队,一个照面,都得被打的丢盔弃甲,再无战意。
所谓个人的勇武,勇气、信念、决心,在绝对的钢铁风暴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杀”
赵成曾经的亲兵,如今的太平营总指挥使韩清,在此刻暴喝。
伴随着声音震荡,立时,两千人同时开火,数秒之间,所有人都是连开五枪,这才停手。
而伴随着销烟与火光,以及子弹出膛的爆响,那销烟之中,以万数计的草人,最前面的十多排,尽数粉碎,靠后的,也是残缺良多。
“杀”
见此情景,韩清再次下令。
立时,又是一轮五连射。
如此直至第四轮,几百米外的草人尽数粉碎,再也找不到半个直立起来的。
而不远处木头搭起来的高台上,赵成看着这一幕,神色如常,而他后面跟着的几个人,却都是神色骇然。
这个时间点,林毅被责令守城,跟随赵成过来的几个人,都是他麾下的文臣。
文臣这个东西,心眼子多,若不给他们展现一下实力,时间久了,这群聪明人难免多想,要是一不小心做了什么过线的事,赵成更是只能忍痛杀之了。
是以为了预防这种事情,是以就有了这一场演戏。
因为子弹有限,还有枪械的磨损问题,之前的训练,很少有实弹,一开始,是这两千甲士,拿着石头雕刻出来的模型,适应重量,并且排列成阵型,假装开枪,以此熟悉流程。
而除了开枪训练,还有进攻、撤退、追击、变阵等种种训练,这般训练,早在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一直到九月份,足足六个月,这两千甲士同事同住,日夜操练,这才把默契磨练了出来,也适应了手中的武器模型。
直到这个时候,这两千人,才分为数组,轮流着,用真正的枪,做实弹训练。
那时候,枪支的数量还不够,也只能如此。
直到半月前,十多个道人加班加点,外加道人和匠人们的手法日益熟练,这才终于凑够了两千只枪。
至于子弹,一年的积攒,也弄出了接近二十万枚,分到每个人头上,也就是一人一百枚。
至于演戏是有所消耗的,目前子弹的存量,约莫有十五万枚。
不过,这个数量,已经完全够了。
这个时代,就算是精兵,一旦战损超过10,那便有溃散的可能,而当面对枪械这种具有神秘色彩的未知大杀器的时候,士兵的情绪阈值更低。
赵成后面,如今的文臣之首李通海,此刻看到这般神兵,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天下定矣。
也终于想明白了,此营,为何叫做太平营,并非是为了天下太平,而是此营一出,天下就太平了。
什么尊严傲骨,在钢铁的洪流面前,都脆弱如纸。
“公孙谨”
高台上,赵成突然喝道。
“标下在”
立时,赵成更后面一些,几个侍立着的亲兵里,其中一个,当即向前,单膝跪地。
“传我军令,全军修整半个时辰,然后开拨回城”
“诺”
吴城之外,距离吴城十五里的地方,足足二十万大军驻扎在这里,若是有擅长望气的道人,以法眼观之,便能见到,军营之上,虎踞龙盘,煞气滚滚,简直直冲云霄。
南荒相较于神州,算是苦寒之地,但越是穷苦的地方,军队也是越凶,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就古往今来,但凡富裕之地,或是江南水乡,或是鱼米之乡,越是富庶,就越难出现强大的军队。
反观那些穷山恶水,反而屡屡有强大的兵种诞生。
南荒三家如今的这二十万大军就是如此,吴起有虎豹骑,冯家也有天狼骑、陈家亦有黑煞骑,只是这三骑,冯陈两家的特殊兵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