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七章 秘密(1 / 2)

金嘉树看着金柳氏僵硬的表情,冷冷一笑“你们跟胡家打了好几年的官司,最初我年纪还小,但后来渐渐开始记事了,也记得分明。你只有两个妹妹,除了我那继母,另一位是嫁进了胡家。那位妹夫胡员外曾经带着人闹到家里来,把我家的大门给打坏了。他指责你们拐走了他的妻子,却反诬他杀妻,十分气不过。可你们却找了熟悉的官差来,把他给抓走了。”那是在金家二房攀上了前任知州的心腹师爷之后了。

那位胡员外与金家二房以及柳家打了几年官司,最终被判定有罪。有许多人证能证明他确实曾多次打伤妻子。因此,哪怕没人见到尸体,也有很多人相信他是真的把妻子给打死了。

他失踪了的妻子,也就是金柳氏的妹妹柳黛娘,则被前任知州判定已被丈夫殴杀至死,连尸体也被丢进河里冲走了,尸骨无存。胡员外被判了斩监候,可他家人亲族一直在花钱为他打点,用各种理由拖延行刑。前任知州也乐得多发一笔财,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直至金举人离开遵化州为止,他都还被关在州衙大牢中,听说病得很重,估计等不到翻案就要死了。

只是如今遵化州换了一位知州,新知州虽然也好财,却未必会包庇前任犯下的过错,继续养着这个死刑犯。到时候他是会被明正典刑,还是在行刑前就死于重病,又或是被翻案呢

金嘉树冷笑了一声,也不在意那有殴妻恶习的胡员外的死活,只对金柳氏道“你们当时可是信誓旦旦地在人前说,必定是胡员外杀死了你妹妹。为此胡员外被判犯了杀人罪,大半家财都被官府判决赔偿给你娘家,你又将胡家兄妹收养过来,以他们的名义夺取了胡家剩下的产业。如今胡家兄妹还养在你们身边呢。我本以为,你只是好心收养了失去父母的亲外甥。可方才你说,你妹妹病死在了京中,假冒我娘的名义下葬了那胡员外杀妻之说,不就自相矛盾了么”

金嘉树挑起一边眉毛“原来你们是在诬告为什么为了图谋胡家的财产”

“不是的”金柳氏忙道,“我们我们原也没有诬告黛娘虽说是在京里病死的,可她会生病,还不是因为那姓胡的混账把她伤得太重了她带着伤逃出胡家,又不敢回娘家去,只好来投奔我。偏偏我们家上京了她是变卖了身上的衣裳首饰换成路费,才雇了车找到京城去的。她怕被姓胡的追上来,就拼命赶路,连看大夫抓药治伤都顾不上,才耽误了医治”

说着说着,她就开始掉眼泪“黛娘最终会伤重而死,都是那姓胡的害的,死后也不能落叶归根。我一想到这事儿,心里就象是刀绞一般。因此回到老家后,我就寻我娘家人商量了,要那姓胡的杀人偿命”

至于胡家的家产什么的那不是应该的么胡家害了她妹妹一条性命,赔钱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她还收养了妹妹留下的两个孩子,孩子的吃穿用度也是要花钱的

金嘉树却只想冷笑“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想过要把你妹妹的尸骨重新挖出来,送回老家好生安葬,仍旧将她一个人孤零零扔在京城,做个孤魂野鬼。你也好意思说自己在为她的死而难过”

金柳氏还要辩解,金嘉树却不想再听了“罢了,这事儿与我无关。只要别叫我在她坟前磕头喊娘,她是被丈夫打死的,还是被你这个姐姐害死的,又与我有何相干只是胡家兄妹如今就在你们家里住着,你若不想让他们知道真相,最好还是把嘴巴管好了,也别把人欺负得太惨。你们可是借着抚养他们的名义,才从胡家族人处强行夺走了妹夫的家产。若是他们在你家里吃不饱穿不暖,你谋财的罪名可就洗不掉了。再叫他们兄妹知道他们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他们要告你杀母诬父之罪,你也同样无从辩解”

金柳氏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嚅嚅道“我们真的没有谋他家的财虽说我们确实分到了一些钱,可大头都叫师爷和刑房的人给占了去我们也就是跟着喝点汤罢了”胡家的钱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多,却害得她落下一个把柄给师爷和刑房的人,简直亏死了过后他们二房再谋得长房的财产,原本只需要分给师爷与户房的书吏一份,如今却被刑房的人威胁,不得不把他们也算上。若非如此,他们二房早就发财了,又怎会继续留在乡下做土财主

金嘉树根本不想听她这些厚颜无耻的辩解之词“这些事通通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娘明明出了宫的,为何会不见人影”

金柳氏咽了咽口水。兴许是因为她最大的秘密已经被暴露出来,她也不再遮遮掩掩的了“我真的不知道。当时人人都以为她是死在宫里了后来听说她还有个妹妹在太后身边做宫女,两姐妹还碰上了,我们也吓了一跳如今想来,她很可能是出宫后在路上被人认出来了吧”

她忆起当年街道上的萧肃气氛,城门关闭,城中多了许多官兵在巡逻,夜里还有宵禁。有小道消息说,吴家有人在大火中逃走了,孙家派了私兵满大街搜人,发现有可疑的就会立刻抓走,过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他们当时住的那条街上,有户人家娶了吴国丈府出来的丫头做媳妇,孙家的人就敢直接把那小媳妇捆走,过后再也没回来过。倘若有人知道金举人的妻子被吴家送进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