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君皱起眉头,语气不大好“怎么回事归夫人做什么了”
海棠道“雪君方才在门上都听见了,她能说得更详细些。”她急着出来看情况,只听周雪君简单提了两句而已。
周文君低头去看归夫人,后者还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浑身发抖,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显然是刚刚听了海棠的话,才回过味来,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由此可见,海棠指责她的话都是确有其事。归夫人得周家庇护多年,如今还要依靠周家才能在长安城里过安稳日子,可她不但平日里多有抱怨不满,如今还敢向孙家的爪牙出卖周家人了将孙家人引到周家女儿聚会的地方,她想做什么
周文君忍不住冷笑,问归夫人“你知道挟持你的是什么人吗孙家派到长安来的奸细,是你们吴家的大仇人你丈夫儿子都是死在他们手里的。你遇到他们,一点反抗都没有,只顾着向他们告密,让他们来找我们周家女儿了”
归夫人不敢直视周文君的双眼,只低头颤抖道“我没法子他们认出我们了说要是我们不听话,就要杀了琼儿我只有琼儿这一点骨血实在是不敢不从”
海棠在旁冷笑“他们要挟持你,你不敢不听话,那跟着他们走便是。反正城门口有周唐两家的亲兵把守,他们想出城,总要拿你们去威胁官兵的,到时候自会有人救你们出来。可你从就从了,为何要告诉他们,周唐两家的小姐会在此处聚会方才雪君差一点儿就被人抓走了。若不是别院里的亲兵出来得快,那些歹徒被迫匆忙逃离,怕是连唐家的小姐也要遭殃”
方才差点儿与归夫人他们的马车撞上的,就是唐蕙的马车。她虽然没有大碍,却也受了惊吓,知道自己差一点儿被孙家爪牙抓走做人质,脸都白了。
归夫人却是无言以对。她确实是主动供出了周家小姐在别院设宴聚会的事。她觉得那群歹徒人数不多,若有周唐两家的小姐做人质,就用不上她们母女了,兴许会放了她们。没想到他们虽然放了她,却依旧扣下了吴琼
归夫人一想到女儿在孙家人手里会有什么悲惨遭遇,就忍不住浑身发抖,哭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要杀要剐,只管冲着我来。琼儿是无辜的,求你们救救她”
“不用你求,我们也会救她你以为我们周家是什么人”周文君没好气地啐了归夫人一口,回头便去吩咐亲兵,一部分回镇国公府报信,一部分快马前往各处城门口提醒守卫。
歹人方才驾着马车逃走,并不是朝着城门方向去的。如今虽然有亲兵追上去了,但马车跑得快,周家亲兵们却因为被归夫人阻拦,中途耽搁了一阵,未必能追上马车。不过那群孙家的歹徒挟持人质,目的就是为了出城,早晚会去城门口的,让守门的卫兵们警惕些也好。
只是眼下歹人们到底去了何处呢他们在城中莫非还有据点
这时海棠想起来了。那中年蓝衣人临走前好象对属下下达了命令,要去“抓金家的小子”。
金家的小子还能有谁金嘉树吗孙家的人怎会知道他在何处
海棠暗道不妙,忙揪住归夫人的手臂问“你都跟那些人说过什么除了告诉他们,周家小姐会在这座别院里宴请唐家小姐,还说了什么”
归夫人兴许还在记恨她,哭哭啼啼地不肯回答,海棠便冷笑一声“你只管磨蹭好了。反正如今落在歹人手里的是你的女儿。你不肯说出歹人的线索,害得周家人无法及时找到人,兴许那群人会带着你的女儿成功逃出城去,一路带着她回京城呢。你们不是一直很想回京城吗”
归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几乎没当场晕过去,但也不敢再有任何隐瞒,哆哆嗦嗦地答道“我告诉他们许贤妃的外甥也在城里应该是躲在你们海家了”
海棠脸色一变“你怎会知道的”周文君这时候吩咐完亲兵回来,听到这话也变了脸色。
归夫人颤抖着道“前儿晚上周奕君回府我悄悄去看过,回来的不是周奕君,是你哥哥他冒充周奕君入府,是为了掩护同行的金家子进府前他回过海家,还留下了两名护卫,金家子定是住进海家了”
周文君闻言气道“怪不得奕君哥会劝祖父祖母,家里应该多安排些人盯紧了客人,别让客人有机会满府乱走才好。祖母还怪他对亲戚太不客气,原来是事出有因。做客人的不懂规矩,主人家还讲究什么待客之道呢”
海棠也冷笑“归夫人还挺聪明能干的,能轻易摸清主人家的秘密。可你既然有这样的聪明,怎么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总要做些蠢事呢”
她甩下归夫人不再理会,扭头对周文君道“借我一匹马并一把刀,我得回家去看看。虽然我二叔和哥哥都在家,但一屋子老弱妇孺的,事先没防备,可未必挡得住几个亡命之徒。”
周文君立刻命人牵了自己的爱马来,又命一名亲兵取了刀给她,道“我派几个人跟你回去。若真遇上了那些人,你往后躲些,千万别冒险,先护住你祖母婶娘弟弟要紧。”
海棠随口应了,接过刀往腰上一系,便翻身上马,掉转马头,迅速朝自家的方向奔驰而去。
四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