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喵喵喵”大橘猫发出恶猫咆哮。
姜予安又将它从树上抱下来,再次与猫为善。
“喵嗷喵嗷喵喵喵”
这次大橘猫一点心动值也没,还冲姜予安不停咆哮,怨气很重。
哪怕李俊大听不懂猫话,也觉得它骂得很脏。这猫发脾气的样子,好像他养的咪咪啊不过这个点,咪咪应该在家睡觉。
李俊大想走近些,看清楚是不是咪咪,猫已经挤进了绿化带,很快消失不见,隐约还能听到一阵阵饱含怨气的猫叫。
姜予安有些惋惜,看来反复救猫,刷不到心动值,只有第一次有效果。
他看向一旁的李俊大,忽然问“你想上树”
猫已经试过了,再试试人
“不不不我不想。”李俊大连连摆手。
他活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种人。
好优美的精神状态。
“那你一直看树”姜予安以为他也想试试。
“就是觉得这棵树长得很好看,树形优美,树枝崎岖,非常有艺术感”李俊大努力解释。
在那道冷冰冰的、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注视下,总觉得说得稍慢一些,就会被甩到树上。
姜予安又看了眼这棵树,看不出来有什么好看的,重新坐上轮椅,转向行驶。
宋铁豹轻轻松松扛着三袋大米,大步赶来。
装着鸡的麻袋被他绑在腰间,一走一甩。
“他怎么买这么多大米”
“你们家很多人吗”李俊大一脸震撼。
“我饭量比较大。”
宋铁豹扛着大米,空不出手。
“久等了,咱们走。”
李俊大想了想“我帮你们吧。”
至少姜予安还是有点爱心的,虽然不多。
“区区三袋,根本难不倒我。”
宋铁豹不想被雇主质疑实力,疾步离开。
李俊大看着他们的背影,欲言又止。
只是几天没出门,这个世界终于疯成了他不理解的样子
“这鸡咱们怎么做”
“我买了八角、桂皮,这种散养的公鸡肉质紧实,可能要炖久一点。”
到了门口,宋铁豹将米放下,陷入沉思。
“放血之后,你随意处置。”姜予安已经有许多年没吃过人间的食物,想不起是什么味道。
“放血”宋铁豹有点摸不着头脑,想到姜予安让他买的黄纸和毛笔,瞬间悟了“是要画符吗”
“嗯。”姜予安取出剩下两张符纸。
那位黄大师,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这个符真有用吗”
“奇怪,怎么只有两张了”
保镖都消息灵通,宋铁豹知道符纸的价格。刚知道的时候,他立刻打电话问师父,寺里高僧留下的佛塔里有没有画符教程。
住持师父告诉他,佛塔是文物,破坏要坐牢,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暴富的捷径。
“用了一张。”
姜予安用指纹解锁,打开大门。
家里没开灯,所有光线都被黑暗吞没。
门后站着一个年轻女人,五官过于精致,反而有种不真实感。眼瞳漆黑,泛着无机质的幽冷,此时倒映出姜予安的身影。
她张口,声音僵硬而缓慢,一字一顿
“安安,回来了”
“这是”宋铁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她长相与姜予安有几分相似,是他的亲人
“家母。”姜予安认出她的下半张脸。
嘴角的弧度,与停尸间看到的一模一样。
宋铁豹想了想“令堂真是年轻。”
这一家人好会保养,都是冻龄啊。
彼此之间,只隔着一道门。
姜予安在门外,她在门内。
她脸上泛着浅浅的莹光,宛如玉石。穿着暗红的长裙,微微泛着潮意,一股奇异的香味扑面而来,像燃尽的香灰,又带着腐朽的血腥味。
光洁的木质地板陈朽老化,长满灰色霉斑,洁白的地毯上晕开鲜红的血印她注视着姜予安,眼睛像一湾深潭,漆黑无底。
“怎么不进去”宋铁豹奇怪。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原总说,姜予安父母双亡,独自居住。
所以姜予安的母亲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后知后觉,终于发现异常。
腰间两只会打鸣的鸡像死了一样,鸦雀无声。
宋铁豹在跑与加速跑之中犹豫了一瞬,正打算带着姜予安跑路,就见姜予安膝上的符纸又燃了一张。
幽蓝色的火焰,灵动而美丽,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振翼之间,驱散了周围的所有阴霾。
一切陈朽腐化之相,如潮水般褪去。
穿着红裙的女人像卡带的录像,向姜予安伸出一只手“安安、回家”
下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