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一眼。
云贵嫔来请安,图的就是这句话,她低眸笑了笑“嫔妾谢过太后娘娘。”
之后就是太后娘娘一直拉着云贵嫔说话,皇后也能插上几句,敬妃膝下有两位皇嗣,也是能说得上话,其余人就仿佛只是摆设一样。
许久,邰谙窈隐约看见太后娘娘朝外看了一眼,她心底猜测,难道太后是在等时瑾初
但又过了片刻,殿内还是没有动静传来。
太后抬手按了按眉心,露出点疲乏,皇后恰时地提出告辞
“母后昨日才回宫,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休息,臣妾先带她们下去了,改日再来给母后请安。”
后妃只有初一或十五才需要来慈宁宫请安。
太后点头,交代了云贵嫔一声
“让人将仪仗抬稳,路上仔细点。”
云贵嫔无不应是。
邰谙窈刚回到闻乐苑,就听说圣驾朝坤宁宫去了,她了然,这应当是时瑾初故意挑的时间。
他和太后置气,总不能摆在明面上,索性等众人走了后,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绥锦瞧主子回来了,她探头出来
“主子回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出来,和邰谙窈解释道“怕您回来得晚,奴婢还未去领膳食,奴婢这就去。”
今日小松子不当值,是他休息的日子。
去领膳不是一件麻烦事,褔欢虽然被证明了在冯妃一事中是无辜的,但绥锦还是放心不下,况且还有福媛这个定时炸弹,小柏子又得顾着鹦鹉,所以,小松子不当值时,都是她去领膳食的。
在绥锦出了闻乐苑的同时,慈宁宫中的气氛不冷不热,高姑娘不在殿内。
高姑娘不是没眼色的人,知道这母子二人的矛盾是什么,她自然不会留在殿内惹人嫌。
殿内,太后没好气地看了眼时瑾初,她没提起侄女,而是道
“云贵嫔都有孕五个多月了,你就将她扔在宫中不管不问”
时瑾初被这声质问,问得有点刺耳,他掀眼“宫人照顾,中省殿和御膳房无一敢怠慢,这也是不管不问”
太后不听他这些说辞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是,这些方面时瑾初都没苛待云贵嫔,甚至默认底下对云贵嫔的精心照顾。
时瑾初有点不耐“她只要老老实实待在宫中,自然不会出事。”
说得轻松,谁能在宫中一待就是十个月
“有孕之人最容易胡思乱想,你这么久不去看她,就不怕她郁结在心”
时瑾初懒得因这事和太后争执“母后想怎么做”
太后噎住,心知肚明他不是顺从下来,而是懒得再提,她有点头疼道
“她孕有皇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少该要赏赐一番。”
时瑾初拨弄着杯盏,眼皮子耷拉下来,如果只是赏赐,太后哪里需要和他商量。
终归到底,还是要位份。
时瑾初淡淡道“儿臣知道了。”
太后狐疑地看向他,他会这么好说话
云贵嫔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就剩下高姑娘了。
太后扫了一眼殿外,她低声“钰儿是你亲表妹,你待她总不能和别人一样。”
那杯盏在时瑾初的拨弄下,终于侧翻,茶水洒了案桌,又渐渐滴落在地。
太后见状,她心底蓦然一沉。
许久,太后听见时瑾初漫不经心的声音“她如果只是表妹,朕自然会以表妹的态度待她。”
但若是要入宫,于他而言,就只会是后宫中妃嫔的一员。
说难听点,他和高氏女见都没见过,他能对高氏女有什么表兄妹之情
太后皱眉,声音重了一点“皇上”
时瑾初掀起眼,他和太后直直对视,他眸底一片平静
“母后,朕能理解您的想法,但宫中不可能再有一个高氏的主位娘娘。”
他把话挑明了说,没留一点余地。
没有一个皇帝会喜欢外戚势大,尤其是对于时瑾初这种掌控欲强烈的皇帝来说。
如果依着正常选秀,他根本不会给高氏女入宫的机会,这也是太后会将人直接带回来的原因。
这些年来,因着太后娘娘,他对高家够是厚待了。
殿内气氛一阵肃然,太后望着她这个早就长成的皇儿,他就像是林中威猛的凶兽,毫不掩饰地圈占着自己的领土,不许他人沾染分毫,太后望入他眸底深处,透过那层平淡,只瞧得见深能刻骨的薄凉。
太后一阵无言。
许久,是时瑾初移开视线,仿佛没有适才的对峙,他话音风轻云淡
“您若是真要她入宫,朕会给她一个位份,让她在宫中老老实实地待着。”
“若您觉得不满意,朕也能在京城给她指一个夫家,让她日后能常入宫来陪您说话。”
太后闭眼“哀家要她入宫。”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