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人便没再说话了。
沉默地吃完饭,出了厨房各回各的宿舍。
初夏进宿舍关上门,走到床边直接躺倒在床上。
她看着头顶的房梁深呼吸两口气,忍不住在心里想林霄函这人果然还是铁石心肠、不通人情,她和他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还是那块没有人情味的冷石头。
尤其今天她照顾他这么半天,对他无微不至这么好,他一点感动和感激之情都没有也就算了,居然还用那种态度让她和他保持距离。
早知道他会这样,就不照顾他了,让他自己躺着烧个两天才对。
虽然她心里一直都有防备,没有掏心窝子把他当作朋友处,但刚才冷不丁听到他那么说,心里还是感觉像被针扎了一下。
也还好没有掏心窝子把他当朋友处,不然会更难受。
想到这里,初夏又坐起来,拿过桌子上的镜子照了照脸。
和刚搬到这里的时候比起来,她的脸现在在镜子里又多了两处清晰的部位,那就是两只眼睛上面的两条眉毛。
对着镜子照一会,初夏放下镜子又想。
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吧,反正只要住在一起,一起工作一起出去摆摊,总是有许多机会能蹭到能量的,只不过就慢一些。
按照里的时间点,距离他们得到回城指标回城,大约还有十个月的时间。
十个月不算短,她在这个时间内完成目标就行了。
她也不愿意这样没脸没皮的。
等完成了目标,她就再也不会打扰他了。
隔壁宿舍。
林霄函又躺回床上裹着被子休息了。
他顶着病容闭着着眼睛,却并没有真的睡着。
生病的时候身体虚,导致他意志力也有些薄弱。
他闭着眼睛,脑子不太受控制,想的全是在乡下这段时间,和初夏在一起相处时候的点点滴滴。
想的越多,呼吸越不顺畅。
他自然知道自己对她是不一样的。
在一起相处的这大半年以来,他对她做了很多,按照常理来说他根本不会对别人做的事情。
在今天之前,他并没有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他知道初夏这样跟着他缠着他,并不是因为喜欢他,她和他之间一直分得清清楚楚,从没上升到过谈感情的地步。
他生来就是不招人喜欢的人,连亲生父亲对他都没有半分喜欢和感情可言,初夏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尤其她之前奋不顾身喜欢了韩霆那么久,更不可能会突然喜欢他。
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和他相处,除了利用他摆脱韩霆,还有就是被知青点的其他人孤立,想找他搭个伴排解孤单寂寞罢了。
他心里什么都清楚。
但今天看到初夏在他床前忙前忙后照顾他,他竟然有些糊涂了。
有好几个瞬间,他想一直看着她。
甚至想伸手拉住她,让她一直陪着他。
所以,刚才在饭桌上他跟初夏说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后说出来的。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谁谈感情,尤其是和女人谈爱情。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下乡之后从来就只有一个目标好好挣表现,在潭溪大队有回城指标的时候,第一个拿到指标回到城里去。
感情于他而言是庸人自扰,更是负累。
除了影响心情、惹麻烦耽误前程,其他没有任何好处。
他也绝不可能去当没脑子的冤大头。
明知道对方对自己没有半点感情,还不管不顾埋头往里扎。
初夏没在宿舍多呆。
只又稍坐了会,便起身出去去学校了。
中午学校里没人,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办公室,看看书做做题。
等到大门上响起来上学孩子们的闹嚷声,她往外看一眼,又看看马头钟上的时间,然后等到了时间,出去打响下午的预备铃。
预备铃打完后她进来坐下,做做准备待会上课。
但她刚坐下不多一会,忽听到有人走进了办公室来。
初夏抬起头来看,只见是林霄函。
看着林霄函在旁边的办公桌上坐下来,本着保持距离不是断交的原则,初夏犹豫一会还是问了句“烧刚退下去,你不再休息半天吗”
林霄函道“不用了。”
他刚才去卫生室量了下体温,烧已经退下去了,恢复到了正常体温。
而且他除了发烧,也没有鼻塞咳嗽之类的其他症状。
要是实在不舒服上不了课,直接看着让学生自习就是了。
看林霄函这样,初夏也就没再多管多问。
她又做了会准备,到点出去打响上课铃,然后到隔壁的教室上课去。
林霄函自然还没有完全好痊愈。
他在办公室坐一会觉得冷,便拿了书拉了椅子出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