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镇北王开的,他怎么就不管管这里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啊啊”
说完,他猛地转身,悲愤的下楼离开了,连个眼神都没再送给萧融和屈云灭。
萧融把玩着桌上的花生,他有些好奇的看向屈云灭“奇怪,大王不生气吗此人的言语没有冒犯到大王”
屈云灭瞥他一眼“很显然,那两个其心可诛不是在说本王。”
萧融“说我就没关系了”
屈云灭,你变了
屈云灭则隔空点了点萧融的脸“看你这神情,本王觉得他的用词还是委婉了。”
萧融一愣,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笑得像个阴谋得逞的狐狸以后,他的嘴角僵了僵,放下手,不自然的动了动身子,感觉还是不够,于是他冲着屈云灭哼了一声“那我又是为了谁,我的良心早就成了大王的下酒菜了。”
屈云灭“”
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听过良心被狗吃了这句话。
但他没有戳破萧融那一点就炸的自尊心,静静的看着萧融的侧脸,屈云灭勾起唇“我都知道。”
萧融扭头,不解他这句话从何而来。
屈云灭的嘴角越发上扬了“我都知道,你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我,我很欢喜。”
最简单的话语,最真诚的态度,搞得萧融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他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上下打量着屈云灭的神情,萧融非要鸡蛋里挑骨头“只是欢喜,没有感谢吗”
此时戏园已经没人了,屈云灭的笑声直接回荡在整个二楼“哈哈,没有。”
萧融“”
没有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但屈云灭已经站了起来,他今日也是抽空才能跟萧融一起来看戏,看完了,他就要回军营去了。
见状,萧融也不好再对他说什么,只是在屈云灭上马之后,萧融仰着头问他“大王还看第二折吗”
屈云灭垂眼,萧融的语气稀松平常,但他盯着自己的眼神暴露了许多,他是希望自己去看的。
屈云灭轻笑一声“自然要看,被吊起胃口的可不止那些士人。”
得了答案,不等屈云灭提醒他,萧融便主动的后退好几步,望着屈云灭离开的背影,萧融也勾了勾唇,然后从反方向离开了。
赵兴宗要是这时候还在就好了,那他就会知道这个无理取闹的男子便是人人都讨论过的镇北王,因为整个陈留当中,只有镇北王有资格在任何街道上跑马。
*
第二日是文集开启的第六日,本来还有点平静下去的气氛,又一次被炒热了起来。
首先是第二折戏终于上演了,而且写戏本的人真不是东西啊,吸引着大家过去看小女儿到底死没死,结果第一幕上来,老爹先死了。
光这一点就把大家气了个仰倒,他们恨不得指着作者的鼻子骂,你、你看看你写的什么玩意儿,你还是人吗
据说虞绍燮找的那个士人最近整日闭门不出,生怕被人知道这是他写的,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早就内定了剧情如何发展的萧融,他正在观察看见第二道题的士人的反应。
他出的三道题,第一道考察人们的品性与对政治的看法,第二道考察人们的思维能力和更深层次的社会观念,第三道才是真正的考察文学素养,但这三道题里,最难的也是第三道。
因为前两道人人都能交上一个答案来,不管答得好不好,至少有回答,而第三道不需要他们洋洋洒洒写文章,只要对个对子就行了,他用的是后来的千古绝对,一千多年都没人能处处合格,要么是意思不达标,要么是对仗不达标,要么是平仄不达标,总之不管给出什么答案,萧融都能找出不对的地方,这便是萧融给他那金山上的一道保险,保证没人能把那一万金拿走。
不过么,当初他之所以这么干,是因为镇北军确实没钱,如今账目宽松了,若真的把这一万金给出去,也不会再令他们捉襟见肘了。
所以萧融收起了这个想法,他寻思着,要是前两道题都能写出有魁首之质的文章,第三道题哪怕有地方不合格,只要大差不差的,他就直接放水算这个人过好了。
但是得知了他这个想法以后,宋铄当场哼笑一声。
萧融“”
他不高兴道“有话直说,少来这套。”
宋铄撇嘴,萧融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他往后一靠,懒散的对萧融说“你以为这场文集发展到现在,还受你的控制么若真有一个三道题全都答得傲视群雄的大才也就罢了,大家愿赌服输,也不能做出太伤面子的事。可要是这个人无法令所有人都认同,哪怕他的文章里只有一点问题,在你把这个人点为魁首的时候,大家就会对这个人、也对你、还对整个镇北王府群起而攻之,文人有多小性,你不会不知道吧”
萧融“”
他眨了眨眼睛,很是疑惑的问宋铄“可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无论拿给大家看什么样的文章,肯定都有问题啊,按你这么说,岂不是根本评不出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