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想到这里，对秦香的父母说道:“伯父、伯母，赶紧打急救电话，把秦奶奶送到医院去。”

“钱的问题，你们不用考虑，我带钱来了。”

秦香的父亲听白微如此说，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接过白微的话茬说道：“我这个当儿子的没用，积蓄都撒在路上了，现在兜里没有一分钱。”

“只能眼看着老娘病了，却去不起医院，多亏你来了，不用你花钱，算是我借你的。”

秦香的父母是一对朴实的人，他们一直在外地工作，孩子老人的花销，都是他们承担的。

两个人赚钱，四个人花，如果在一地生活，还能过下去。

两地撕扯，两处开灶，花费如何懂得自然都懂得，何况还有老人和末成年的孩子。

“伯父不要争了，救人要紧。”

白微不想和秦香的父母掰扯，当前的任务是救人，不能让秦家再次遭遇不测。

她想都没想，对黄思雨说道：“赶紧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救护车来。”

“我马上去。”

黄思雨见事情紧急，又见秦香的父母太木讷了，等他们叫救护车，好像得猴年马月了。

她不顾身子有些笨重，忙走出秦家，去对面的邮局，给医院打电话。

不到十分钟，京都第一人民医院，就派来了一辆救护车，停在了秦香家的大门口。

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鱼贯地从救护车里下来，冲到房间里。

医生和护士七手八脚的，把秦奶奶抬到担架上，放在救护车里。

接着，秦香的父母也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发出一声刺破苍穹的警示音，箭矢一般驶出了这条小胡同，朝着第一人民医院驶去。

“思雨，我去医院了，你不用去了。”

“培训班不能不管，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

白微不想累着黄思雨了，何况黄思雨跟着自己去医院，也解决不了问题。

有她在，一切困难就能解决了。

她很是严肃地看着黄思雨，就是给黄思雨压力，让她赶紧回去。

黄思雨第一次看见，白微的脸色那么难看，而且还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朝着她袭来。

她好像不认识白微了，不敢和白微理论。忙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学生，弱弱地说道：“知道了。”

“我马上回培训班。”

白微见黄思雨，孺子可教也，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她担心把黄思雨累坏了，出现的后果，她担不起。

人命关天的事儿，有一件已经承受不起，再多一件就天崩地裂了，她不想发生可怕的事情。

她见黄思雨听进自己说的话，紧绷的心才松弛一些，悬着的一颗心才降落一点点。

目送黄思雨离去了，白微才骑上秦帅的自行车，载着秦帅朝着第一人民医院奔去。

来到急诊室，白微见秦香的父母，站在急诊室的门口，都耷拉着脑袋，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白微的内心一冽，担心秦奶奶不好了，如果秦奶奶有什么不测，那就是塌天的大事儿。

她可担不起，任何人也担不起。

这时，一个美小护站在秦香父亲的面前，柔声地说道：“赶紧缴费吧，不然用药晚了，病人就会危险了。”

“把缴费单给我，我马上去缴费。”

白微接过美小护的话茬，忙抢过美小护手里的缴费单，朝着收款处奔去。

她现在才明白，秦香的父母为何垂头丧气了，原来没有钱。

“我真笨，秦想父母都说没有钱了，我还没把钱掏出来，送给他们。”

“还是，等消停了，把钱送给他们吧。”

白微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来到收款处，把药费和诊疗费都交了。

七十年代，医药费不是很多，秦奶奶乘坐的救护车，还有系列检查费，外加药费，加起来才十几元钱。

这十几元钱，对于那个时代的人，就是大钱了，也是天文数字。

她把缴费单交给美小护，秦奶奶已经用上药了，洁白的液体不停地流进秦奶奶的身体里。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秦奶奶就退烧了，人也精神了，只是心情还是不好。

花朵一般的孙女，说没了就没了，搁谁心情能好。

“哎！”

“该死的是我，为何？我还活着。”

……

秦奶奶终于说话了，自从秦香死了之后，没有说出一句话，没有流过一滴眼泪，这样憋着，不憋出病才怪呢。

“妈，你没事了，你不能死，要活着。”

“不然，帅帅谁管，我们不能丢下工作呀。”

秦香的父亲，抓住老娘的手，一边泣不成声，一边劝慰老娘。

这个中年男子，知道工作不能丢，也知道老娘和儿子不能不管，他陷入了两难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