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桂花,拍了拍手,双眉弯弯“见识下清河这些牛鬼蛇神,在我们郢都内不听话的人都是可以拖出去直接打死的。”
“殿下说的那是奴婢,他们可是有官职在身的人。”陆莳提醒她。
楚染随意道“那就拖出去打一顿,丢牢里去,等候陛下发落。”
新平公主言词带笑,眸色水盈盈,少女姿态可爱,刘章闻声后就大为放心了,更加坚信陆相在查军粮一事。
万幸将自己摘了干净,他本身也没有参与,然如公主所言,他是清河内最高官员,说他不知,哪里会有人信。
“刘大人去外面等候,我换身衣裳。”楚染摆摆手赶他出去。
“臣等候殿下。”刘章恭谨地退出去。
楚染唇角笑意凝固,“你拉我去做什么,看人打架”
“殿下去了,闹一通,事情闹大了,人尽皆知,刘章就摘干净了。”陆莳淡笑,捏着她气呼呼的脸,“照你方才说的,将两人打一顿,丢入牢里,甚事都好办。”
她为丞相,自然是要将事情压下,殿下过去,事情闹大后,旁人也只道一句少不更事,陛下知晓会更加信了她不染指朝政。
按照殿下往日里行事风格,也会压下此事,为着朝廷名声着想,反其道而行,更能打消陛下疑虑。
简而言之,殿下纨绔,陛下就会放心。
楚染没有想明白,陆莳的手就搭在她的手腕上,根根白玉如葱,她抿唇,轻轻嗯了一声,总觉得被陆莳推进坑里去了。
换了一身少年人的衣裳,腰间亦无饰物,肤色白净,窄袖细腰,一眼看过去英姿勃勃,与代替太子赈灾时模样一般无二。
刘章等得心口发燥,见到新平公主的装束后,顿觉脑袋疼,如火如荼的事她竟还有心思在打扮上。
一行人赶去粮仓时,那里早就人山人海,两相对峙。
楚染拉着陆莳的袖口,低声道“陆相,你觉得这像不像军队操练”
自己人打自己人,就为了给别人看。
十月的尾巴,满目枯黄,粮仓附近的树上光秃秃的,看不见绿意,平添一抹凄凉。
陆莳与楚染下车后,便有人来迎,那人不知是何官职,见到陆相后大倒苦水“陆相,刘大人办事并非下官等不听,天气不好,恐会落雨,开仓查粮,容易糟蹋粮食,落雨后粮食受潮,到时无法交差。”
楚染讽刺道“你以为四五月的黄梅天,还受潮,又不是将粮食搬出来晒,怎会糟蹋。”
那人未曾见过楚染,见她一副少年郎的打扮,只当是寻常小将军,当即斥责道“本官与陆相说话,岂有你说话之地,莫要坏了规矩。”
不用刘章动手,这人就已将事情闹大,陆莳冷声道“对殿下不敬,也是你的罪过,以下犯上,先拿下。”
还未开始对峙,陆相就恼了,其余的人看着新平公主都是一愣,只当是小将军,忙俯身行礼。
方才叫嚷的那人瘫软在地,未曾开始就已经败了,忙叩首行礼,大呼“殿下、殿下,臣不识您,望殿下恕罪。”
楚染不搭理他,反看向粮仓,拉着陆莳就道“陆相,你我去看看粮仓里有什么宝贝,让人这么藏着掖着。”
清河的粮仓颇大,一眼看过去,比起相府还要大些,新平公主开头几句话就堵住了所有人的话,陆莳也心明,这不过是刘章的一场戏。
未曾敲锣,就知戏里说些什么。
连城亲自带着人去查,也不用清河的,他开时带了几百人,全都吩咐下去,对着账目查粮。
楚染作势看了几间屋子,趁着无人在与刘章道“刘大人莫要将我与陆相当做猴来耍,你自己干净,我是信的,但是用我们来演戏,就要想想后果。”
陆莳走在前面吩咐连城一些细节,听不到新平公主的话,可看到她黝黑的眸子,遍体生寒,刘章心里稍稍安定,“此事还要谢殿下提醒。”
“记着就好。”楚染冷酷一笑,大步追上陆莳。
现在原地地刘章劫后逢生般吐出一口气,趁着这次机会也正好清理清河内的蛀虫,有喜有忧。
没过几日,曹夫人再次求见,空手过来的,见到楚染只递了一张纸,就回去了。
曹夫人在清河多年,摸透这里的底子,让人去寻合适的商户是最容易的,楚染也没抱太大的希望,不想曹夫人自己聪明,就把东西给找来了。
曹夫人再来时送了一壶银瓶装的葡萄酒,道是给楚染尝尝。
陆莳懂酒,在曹夫人离开后就品尝一口“这不是清河酿的酒,该是海上运过来的。”
吴江的酒口味与大楚相似,并无太多的区别,因此不会有太多的人去买,而曹夫人送来明显不同。
“再观酒壶,银色的壶身上一颗宝石,并非是吴江打造的”
楚染点点头,捏了个杏肉果脯吃了,舌尖酸过以后就是调味,她这些时日没有吃这些果脯,倒是挺怀念的。
“曹夫人的意思我知道了,她多半是找到人了,这酒好喝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