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院而言无疑有些难以启齿,他知道别人看待他的怪异目光,时间一长也能够习惯,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像旁观者一般把这个话题轻松说出口。
贺佳作为一个阅人无数的主编,看着面前的少年陷入长久的沉默,心内有了几分猜测。
“和现实是两码事,不会有人因为某个推理作家写得太好而把他当作杀人犯。”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您就不怕我”
贺佳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写科幻的作家得见过外星人,写古代的还得穿越到古代过”
开完玩笑,贺佳又正色说道“别人怎么看待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内心到底是怎样的,古人说吾日三省吾身,不仅是要反省自己的过错,更是借着这个机会认识自己,如果你从来没有做出伤害他人的事,又何必惧怕那些流言。”
贺佳的话说得很直白,江宏院对贺佳的敏锐感到微微讶异,也被她话中的包容所触动。
江宏院把手稿交给了贺佳,他对出版倒没抱太大希望,只不过他想试试把这些噩梦晒在阳光下,或许有一天能有人解开他的困扰。
贺佳给他留下了联系方式,并表达以后两家可以多走动走动,毕竟两个小崽崽是要好的朋友,她对安家这个可爱的小崽崽也很感兴趣。。
这件事就像生活的一个小插曲,不过江宏院再没有给再再念过自己写的“睡前故事”,对于哥哥的坚定态度,再再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对于一个记吃记玩不记事的小崽崽而言,过了几天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和原书中一样,安远在老家苦战一个月后,争夺父亲遗产失败,灰溜溜带着妻子回了家。
没有原书中的失火事件,安远也找不到由头再拿江宏院撒气,只能摔盆砸碗给江宏院脸色看。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和贺佳的交流,江宏院开始自己主动找来心理学方面的专业书籍研读,能够简单进行自我调解,现在可以做到无视安远发疯。
生活恢复如从前,又好像变得有些不同了。
幼儿园也要开学了,再再升入中班,正好今年秋季全市要举办幼儿才艺表演比赛,所有三岁以上的都小朋友们可以通过幼儿园自愿报名。
这个比赛的总决赛到时候能上电视,而且大奖是本市海明贵族小学的招生名额,不少家长都把能跨入海明小学视为孩子打入上层圈子的第一步。同时照顾到海明幼儿园本来就有不少直通小学部的名额,主办方还给出了二选一的选项两张去海岛旅游的机票和酒店住宿券。
不过对比起来,在大多数普通家长眼中当然还是海明小学的入学名额更具有吸引力,为此很多家长都踊跃为自己孩子报名。
当再再和江珊说起这件事时,江珊拿着参赛宣传单满脸复杂的表情。
虽说小崽崽心里不装事,但自家儿子是不是过于健忘了,这个比赛已经连续举办了三年,去年她也给安佳臣报过名,为此她还花了很大一笔钱找了一个钢琴课老师给他突击过,练习了一个月后,安佳臣勉勉强强能弹出一首简单的曲子,结果海选当天,安佳臣上了台浑身就开始发抖,从弹错第一个音符起便一发不可收拾,接二连三的错误造就了一场乱七八糟的表演,弹到一半安佳臣就在台上大哭起来,最后还是她冲上台把小崽子抱了回去。
这场丢人表演成了安佳臣的童年阴影,从那以后他再也不肯学习钢琴。
唯一让江珊感到庆幸的是海选当天安远因为公司有事没去现场,否则按照安远的脾气,说不准会做出现场打孩子的举动,江珊和他结婚这么多年再清楚不过,安远是极其望子成龙的,会这么惯着安佳臣说起来也有些可笑,还是因为在安佳臣周岁时安远找了“大师”给他批过八字,说他以后是大富大贵的命,这才让安远舍得在他身上投资那么多。
江珊也和安远一样溺爱这个小儿子,不过她和安远不一样,她纯粹就是因为这个小儿子是正常的,经历过生下一个怪胎大儿子,她对健康的小儿子简直疼到了骨子里,对于小儿子的一切愿望她都会竭尽全力满足。
因此江珊问道“那臣臣想表演什么才艺”
再再抓了抓脑袋上的小卷毛,其实比赛不比赛的他不太关心,他只是听老师说到时候会有很多很多小朋友一起到剧院里表演节目,决赛的时候还能上电视,他很想去现场看看。
“我会扮演河豚。”说着再再学着河豚充气的模样鼓起腮帮子。
江珊“”
路过的江宏院“”
看到江宏院,再再瞬间把挑选表演节目的事抛到了脑后,高兴的朝哥哥冲了过去。
江珊下意识想要拉回小儿子,但看到臣臣脸上开心的笑容,她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就是犹豫的这两秒,江宏院已经习惯性接住了朝他扑过来的小崽崽。
江珊想要说什么,但目光和江宏院在空中对视上,那双眼睛中没有夹杂任何恶意的情绪,抱住小崽崽的动作也很轻柔,即使直面上她反感的目光,对方脸上也没有任何不忿恼怒的表情。
江珊愣住,大儿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