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在秋一诺的房间内找到了不少东西,这些都是背着他完成的。
秋氏集团上交国家的转让协议,还有她的胰腺癌的诊断书,看到诊断书的那一刻,江扬忍不住咒骂了一句:“秋一诺,你个小王八蛋。”
看着上面确诊的时间,就在两个月前,江扬心如刀绞。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一个人该有多害怕无助,她的人生才刚开始,却要结束了。
江扬狠狠的扇了自已两巴掌,“秋一凡,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妹妹,明明她也是你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最后却落得这般下场,你死了,留下秋从文那个小王八蛋,就这么祸害你妹妹。”
江扬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与秋一凡是大学同学,大学四年他接受最多的就是秋一凡默默的帮助,小心翼翼的守护着他的自尊心,才让他能吃饱饭,继续把书读下去。
大学四年听的最多的就是他家的小妹有多可爱,即便没有见过秋一诺,还是把她的模样刻印在脑海里。
秋一凡还曾开过玩笑,“如果不是因为我和我小妹年岁相差悬殊,我还真想把她介绍给你。”
江扬比秋一诺大了十岁,他从不敢有这样的奢望,但他是真拿秋一诺当妹妹看待。
后来因为他的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在乡下待了十二年。
相继送走父母以后,本想找好友叙旧,这才知道秋一凡发生意外,已经离世多年。
最后,江扬也留在了秋一诺的身边,替秋一凡守护好他的妹妹,还有他唯一的儿子。
随着秋从文慢慢的长大,听信徐家的谗言,他渐渐的与他们疏远,有的时候他都要怀疑秋从文到底是不是秋一凡的儿子,怎么会蠢到这个地步?
江扬颤抖的手又翻开了其他文件,发现她将秋氏集团捐赠给国家的时间,正是她得知自已得了胰腺癌的第五天。
在她的保险柜里,他又找到了她今天出车祸的那条路修路的资助文件。
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的酒会,她听说政府要修一条路,卡在了资金这一块,当时她还颇为感兴趣问了好多问题,那段路从他们公司出发到机场,是距离最近的一条路。
当时他以为他的感兴趣是因为工作,如今想来,事情的确是没有那么的简单。
那天,刚好是她得知秋从文想要对她的车动手脚,她喝了很多的酒。
晚上抱着他泣不成声,一遍又一遍哭着询问他:“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心怎么能这么狠?我不把公司交给他,是他不能独当一面,你也是我想要留给他可用之人,可他什么都要防备着我……”
“我对不起我大哥大嫂,我竟然把他们的孩子养残了。”
江扬沉重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爬满了脸,哪怕只有一次,他也狠下心放弃秋从文那个蠢货……
直到翻到秋一诺留下的遗书和股权转让书,江扬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了,颤抖的拆开了信封。
江大哥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
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的诊断书了吧!胰腺癌,我自已查了好多,他们都说胰腺癌是癌王,最疼的那种。
你别看我活了三十几年,我其实可怕疼了,小的时候手指头破了,都要我妈妈吹吹才能好的。
只是后来,秋家接连遭逢变故,我不得不收起柔弱,变得坚强。
我以为我早就是无坚不摧了,甚至没有什么能将我打败。
可当我第一次犯病的时候,差点没给我疼死,与其这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趁早给我一个痛快。
但是人呀,这一辈子就是嘴最硬,口号喊得再如何豪迈,到了死那一步还是会害怕。
我也不例外!
但是秋从文那个小崽子天天刷新我的底线,竟然想背着我把股份卖给对家,彻底架空我。
太糟心了,我好不容易撑起的秋氏集团,爸爸妈妈的心血坚决不能毁在他的手上。
如今我也没了时间与他挣个高下,甚至在我死后,都不能为你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只要一想到这些,即便是死了,我也不甘心。
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将秋氏一部分股份上交给国家,由国家出面才能真正的保住你们的职位,我向国家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能动你们的位置,让你在公司有绝对的话语权。
股权转让我已经签好了名字,也做好了公正,现在正在走流程,想必没有那么快。
秋从文再混蛋也是我养大的,又蠢又坏,但对我尚有一丝丝的良知。
我的死能让他心生愧疚一点点,也会暂停卖股份的事情。
你要利用这段时间协助国家走完流程,秋从文与徐家的犯罪证据我也送到了有关部门,今后是福是祸,都由他自已受着吧!
作为姑姑,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对了,修路的尾款记得付一下,我怕钱给了,他们的路修的太快,不方便我实施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