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送了她两盆花,她老人家此举摆明了就是告诉后宫上下,这事是她老人家支持的,看日后谁还敢多嘴多舌。
还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竟觉得太后会给她穿小鞋,安清真不禁有些臊得慌。
当然,在感动之余,安清也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太后此举定是看在胤祺这孙子的份上,是为了维护他的面子。
她在太后这儿哪里有这么脸面啊。
啧怪不得后世之人总是感慨,说胤祺真是有个好奶奶啊。
那会大家在翻遍整个康熙朝历史发现,但凡每次有什么好事,在这一众兄弟里头,康熙落下谁都不会落下老五这个儿子,说到底还不都是看在太后她老人家的面子嘛。
如今置身其中时,安清才真切地感受到这份偏爱的含金量。
若说宜妃处理流言的方式是借力打力,以康熙的名头去威慑众人,那太后就简单粗暴多了,总结起来一句话,哀家的规矩就是规矩。
安清这下彻底放下心了,又陪着太后聊了会,她老人家便言称身子乏了,让乌兰嬷嬷带着她去花房挑花。
宁寿宫的花房在正殿的后面,从东暖阁的方向绕了一圈,再走过一条鹅卵石子铺的路后,便来到了花房门口。
因着太后平日里喜欢亲自侍弄那些花草,所以花房建的便很是讲究,打理的也很美。
“五福晋,那几盆兰花在花房最里面,您跟着老奴走就成。”乌兰嬷嬷道。
安清笑着应道“有劳嬷嬷了。”
这花房瞧着不算太大,但里面花的品种却不少,她打眼这么瞧过去,有月季、海棠、凤仙、凌霄等,墙角的铜缸里竟还养着几株未开昙花。
除了这些应季的花外,安清还注意到这花房旁还有间暖房,那边应是冬季时培育非应季花用的。
安清跟着乌兰嬷嬷走了一会,终于在一个花台架子前停了下来。
“五福晋,太后说的就是这几盆兰花,您选两盆吧。”乌兰嬷嬷指着旁边道。
安清顺势看了过去,果然有几盆长势不错建兰摆在那,现下正是建兰的花季,这几盆都已开花了,花朵很是艳丽,凑近后便能嗅到一股兰花独有的清香。
“那乌兰嬷嬷,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哦。”
乌兰嬷嬷笑的很是慈爱,“五福晋您千万别客气,太后她老人家本就是想疼疼小辈,您要是太客气,她老人家才会不高兴呢。”
话虽这般说,但安清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于是只中规中矩地挑了两盆,没挑那开的最好的,自也没挑那瞧着最差的。
乌兰嬷嬷旁眼瞧着,眼底不由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挑完花后,众人也准备离开了,谁知安清视线一扫,突然落在了不远处的牡丹花区。
那株牡丹
乌兰嬷嬷见安清没动静,不由转过身来,顺着她的视线瞧了过去,唤了一声“五福晋,是有何不妥吗”
安清回过神来,忙笑着回道“无事,嬷嬷,咱们出去吧。”
乌兰嬷嬷亲自把安清送出了宁寿宫,然后才折身回来太后的身边。
太后瞥了她一眼,“送走了”
乌兰嬷嬷笑道“您放心吧,老奴亲自把五福晋送出去的,不少人都瞧着了。”
太后轻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乌兰嬷嬷见太后面前的茶有些凉了,随即便新沏了一壶,主仆两人也闲聊了起来。
“老奴方才瞧五福晋的样子,差点都没忍住,她来之前定是以为您是要替刘佳氏出气的吧。”
似是想到安清当时鹌鹑一样的表情,乌兰嬷嬷忍不住笑出了声。
太后眼底也闪过了丝笑意,轻哼了一声“哀家又不是老糊涂了,亲疏远近还是分得清的。”
刘佳氏虽是她替老五选的,但也仅仅是她瞧着生的不错而已,其他任何旁的意思都没有。
她连康熙的后宫都不管,怎的又会给老五院里安插人。
再者说,从血缘关系上,安清可是她母家的小辈,哪里是一个刘佳氏能比的。
乌兰嬷嬷自是了解太后的,笑道“但经此一事也能瞧出来,五阿哥对五福晋应该还是不错的,日后也定能和和美美。”
太后轻抿了口茶,“但愿如此。”
老五是她真心疼的孩子,她自是希望他能和自个的福晋和和睦睦的,夫妻两人一条心,把日子给过好了。
再者呢,她也是有私心的,在这深宫中待了大半辈子,从太皇太后到她自己个,再到咸福宫妃这辈,历经三朝了,但在后宫之中唯一听说得到过幸福的科尔沁的女子,还是太宗皇帝的宸妃,海兰珠,但她却从未见过。
这么多年,这皇城中不知来来去去了不少科尔沁的女子,来时都是花容月貌,生机勃勃,但过不了多久便会被磨去了光彩。
太后也是真心希望有生之年能亲眼见到一个科尔沁的女子在这紫禁城内得到幸福的。
主仆多年,乌兰嬷嬷一眼便能瞧出太后所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