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几变,然后竟走到西窗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颈领子。
西窗正在仔仔细细地听动静,蓦地给他勒着脖子,身不由己倒退出去。
倒也尽职尽责地没有吵嚷出声。
鸣瑟把他拉的退后了十数步远才放开。
西窗得了自由立刻跳转身,揉着脖子怒视西窗“好好的你是要勒死我么”
鸣瑟不言语,西窗气哼哼地说道“你越发奇怪了,把我拉到这里来,我怎么能听到里头主子叫没叫我要是迟了进去伺候,怪罪下来倒是不跟你相干”
直到这会儿鸣瑟才低声说道“你自个儿玩去吧一时半会儿不会叫你的。”
“什么话平时这个点儿主子都起了呢。”西窗不信,“你莫哄我,怕是很快要传我要水了。”
鸣瑟嘴角一抽,可见西窗蠢蠢欲动的要回去,想了想,倒也没有拦着他。
西窗还瞪了鸣瑟一眼,觉着他多半是跟着阑珊太久,忘了主子的习性了。
荣王是个浅眠的人,尤其在领了北镇抚司的差事后,更是晚睡早起,一天能睡两个时辰已经是了不得了。
幸而他每次出远差或者急差的时候通常都不带西窗,这才让西窗有喘气儿调养的机会,不然的话整天跟他连着转似的,西窗怕自个儿也是受不了的。
现在容妃娘娘又回到了瑞景殿,也总算是熬到了母子团聚的时候,所以如今所缺的无非就是个王妃了。
西窗不敢说,但自打知道阑珊是女孩儿后,心里便偷偷地巴望着,若阑珊当了王妃那就太好不过了,她性子温和,体贴,很好相处,绝不是那种精明霸道欺压下人的。
最主要的是赵世禛喜欢。
但是上回只跟飞雪说了那两句,差点儿就给富贵罚了,所以西窗也只在心里做梦而已,毕竟他也清楚阑珊的身份太复杂,要当王妃,何异于登天。
此刻西窗心里嘀咕着鸣瑟糊涂,自己拾级而上,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头的声音大了些。
却像是阑珊在说话,西窗还没反应过来,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见了面该怎么义正词严地训斥她过分逾矩。
脚下不知不觉走到门口,就听见阑珊颤声道“五哥,五哥别”像是哀求的声音。
西窗戛然止步,浑身的汗毛在瞬间都倒竖起来。
正想着阑珊莫非是惹怒了赵世禛,要受责罚了么却又听里头荣王道“什么别,不是答应了么”
“不、不是现在”
“就要现在”
不由分说的一声过后,是阑珊的低呼。
西窗整个人呆立原地,无法向前一步,也不能后退,他身不由己地听到些许低笑声,喑哑低沉的,却跟赵世禛素日的说笑的声音大为不同。
与此同时,是阑珊隐忍的低语跟喘息声响。
西窗僵立无法动,听着那些异样响声他仿佛能看到室内发生的事情,但却又不敢仔细去想,脸上已经红了,心跳也加快许多。
直到听见赵世禛闷哼了声,显然是想压下却又没忍住。
像是很难熬,又像是极舒畅。
西窗感觉自己的魂魄从身体里跑了出来,在头顶上飘飘荡荡,摇摇摆摆,也是受惊匪浅,没剩几口气的样子。
正在这时侯,一只手从后伸出来。
他揪着西窗的领子重把人拽下了台阶。
这次西窗并没有反抗,如同驯顺的小羊羔似的给鸣瑟揪走了。
下台阶来至紫薇花树下,过了很久,西窗都垂着脸不敢抬头。
灯笼的微光下,鸣瑟看他这幅模样,反觉着好笑“你害什么羞”
西窗的脸热的不行,低低嗫嚅道“谁、谁害羞了。”
鸣瑟道“你的脸跟那才出锅的虾子一个颜色。不是害羞,难道是生气”
西窗扭过身去背对着他,心窝里像是有什么在跟着烧起来。
他偷偷地抬眼看向前方的窗户,就算站的远,却还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响声,像是痛苦的哭泣,又像是情到深处的低吟。
他再蠢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竟然无端非常的紧张,心都要跳出来了。
西窗突然害怕,他担心这时侯赵世禛叫自己,此刻他六神无主手足无措的,只怕办不好差事。
但他的担心显然是多虑了,起初,屋子里的动静大概是几刻钟就停了下来,就在他汗毛倒竖地等待召唤的时候,很快,却是阑珊惊呼道“你怎么又”
话未说完,就给堵住了似的。
顷刻是赵世禛沉沉地“什么又,这不是才开始么”
从天色未明,到东方透出一线光亮,乃至日上三竿。
鸣瑟看这般情形,倒也有些超乎他的预料,便跟呆若木鸡的西窗说道“你守着,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西窗正是觉着自己“独木不林孤掌难鸣”的时候,竟不敢让鸣瑟离开。
鸣瑟淡淡道“瞧着这个光景,今儿应该是去不成工部了,我吩咐人去告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