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亲,只是让你心中有数,最好,把事儿先定下来。”
“母妃”赵世禛的心突突跳了起来,他面对的,是他在这世上的至亲之人,他的心事,自忖也只能向容妃告知,他心头一热“孩儿有一件事情,想要面禀母妃。”
容妃娘娘的眉梢有些奇特的微冷“何事”“孩儿心中,已有了个人。”赵世禛忽地想起那夜自己看到龙纹甲的时候,那种无法形容的震撼感觉。
得了舒阑珊那样的礼,她的心意如山之沉,他将何以为报
当然,他可以什么都不报,也可以随便给她一点点什么。
就像是回王府的路上他问西窗的那些话,西窗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飞雪却清楚。
赵世禛问的哪儿是“赏赐”阑珊点儿什么。
他想要舒阑珊,可又不想委屈了她,他的心慢慢地从歪的转成正的,又从正的开始向她偏移。
最后,他想要给她最好的。
她当然也值得最好的。
容妃沉默,良久才说“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她的声音平静之极,平静中透着一丝寒峭。
赵世禛蓦地听了出来“母妃,”他停了停,生恐容妃误会,便欲跟她说明“她确实是、是极好的,这世上除了母妃外,只有她对孩儿最好”
话音未落,容妃蓦地抬手
容妃手中本拈着一串圆润的羊脂白玉佛珠,底下缀着一个黄金所制,水晶为坠的金刚降魔杵,那水晶的降魔杵尖端锋利十足,如此甩了过来,正正打在了赵世禛的脸上
水晶的杵尖蓦地划过,他只觉着脸上一股剧痛。
还来不及反应,滚热的血已经涌了出来。
容妃显然也没料到会伤他至此,可后悔已经晚了。
她只是含怒握紧了佛珠“你是不是忘了,母妃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忘了当初几乎母子双亡的惨痛,你居然想这些无用的儿女情长好个孝顺的孩子”
赵世禛顾不得伤,俯身跪地“母妃”
容妃道“你要是随便玩玩倒也罢了,你居然动了真心可见你对我的孝顺也是有限。你走吧,我没有话可说了。”
血淅淅沥沥落在地上,赵世禛道“母妃,孩儿没有忘记过去的那些事孩儿会尽力,早日救母妃出去”
“你闭嘴,”容妃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我不想听。你走。”
赵世禛看着容妃的背影,脸上在疼,心里却很难过。
半晌终于说道“母妃”他想了想,到底并没有多说,只沉声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也不是我的绊脚石。日后,母妃自然会知道。”
又等了会儿,容妃没有回音,赵世禛向着她的背影磕了头,这才站起身后退数步,转身出门去了。
荣王府。
赵世禛敛了思绪,只淡淡地对阑珊说道“真的不碍事,这个,本是给母妃佛珠上的金刚杵坠子划伤的,是母妃一时失手,不是故意的。”
阑珊早知道他有所隐瞒,但是既然是涉及母子之间,又是皇室的内情,自己倒也不好过分追问,当下只道“怪不得殿下不当回事,娘娘是您的生母,自然不是成心伤你的。纵然母子间稍微有个言差语错,想必心底也是向着对方好”她勉强地说了这句,便打住了“殿下既然了解,那又为何心上放不开,弄的意兴阑珊的,连饭也不肯吃呢”
赵世禛哑然“哪里不肯吃饭了,只是不饿罢了。”
阑珊不言语,只是瞅着他。
赵世禛方才回想宫内的事情,心窝里有一股寒气,此刻看着阑珊黑白分明的眸色,便把她往心口处拥紧了些,把那些寒气也挤了出去似的。
荣王才笑道“好,就听你的,本王吃就是了,行吗”
阑珊才要将他推开,好唤西窗,赵世禛却不许,仍是拥着她道“西窗进来。”
外头西窗正把耳朵贴在门扇上死命地听里头动静,隐约听两个人在说话,说些什么却听不清楚。
突然给赵世禛一叫,西窗腿软,一下子撞在门扇上,竟把门撞开了。
他忙踉跄站住脚,先镇定了一下心神,才叫道“主子我来了”拔腿往里头跑去。
只是来到里间,却见帘子都垂着,也不见荣王,也不见阑珊。
正莫名,就听里头赵世禛吩咐“上次你给小舒吃的面,她称赞很好,你再去要两碗。”
西窗大喜过望“是主子还要别的吗他们先前熬着瑶柱海米粥呢,预备主子要用些,要不要”
赵世禛略一沉默“也要一碗。”
西窗十分高兴,也不再思忖阑珊到底在里头做什么,只因赵世禛终于肯吃饭了,便心怀欢喜的蹦蹦跳跳出门去吩咐人了。
直到他门扇,阑珊才敢出声“殿下为什么要两碗,是要吃两碗吗”
赵世禛道“难道本王一个人吃自然你陪着。”
阑珊忙道“我都吃饱了。不能再吃了。”之前在酒楼里,姚升非常擅长这种场合,不停地劝菜劝酒,阑珊倒不是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