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患
翌日清晨,监视赵十的暗卫回来汇报。
彼时,沈慕寒正准备去上朝,毕竟时隔近一年回来,许多事情都需要从头汇聚,上朝是必须的,并非因为职责所在,而是纯粹的好玩,看戏。
“将军,昨天至今早都很安静,店铺一关他们就回到了自己的家,此后无人出来,今早便又去了店铺。”
“可有留意进店铺的都是些什么人”
赵十一直强调自己是为公家做事,那么,前来做生意的人必然也是公家的人,不是官员就是皇室子弟,而一个普普通通不着边的远方亲戚若不是背后有后台,又怎么能揽到这样的好生意
那暗卫想了想道“倒是有几个家仆模样的人,都是递给对方一张纸,我们也看了那些纸,都是物品的清单,然后是地址。”
沈慕寒唇湾一勾“记住这些地址,一家一家查。
”
事后,他便去了皇宫,掐着点赶到的,不然又该被挤兑议论了,虽然他不在意,可那些声音听着总是不舒服的。
看着各个官员呈上奏折,然后汇报各个地方的情况,期间,大家像是很默契的对北屿战役之事只字不提,倒是将问题转移到了水患之上。
今年是个雨水较多的季节,许多地方连日大雨,庄稼都遭了殃,别说赋税问题,就是能饱个肚子都是问题,而且水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许多城门已经聚集不少难民了。
房屋倒塌,庄稼被淹,有的甚至整个村庄都被淹没,百姓叫苦连连,无奈只能带着仅剩的家人一路乞讨,而他们唯一的希望寄托于朝廷,便是沿路乞讨到了各个城门。
若不是守卫森严,估计整个京都就大乱了。
“饭桶,统统都是饭桶,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上报,你们是想毁了澜月国还是想毁了朕”
澜月帝气的将奏折狠狠甩在地上,愤怒至极的指责起来,近日都是关于北屿战役之事的商讨和出兵,根本就没人提及水患一事,现在闹成这样再来上呈奏折,这些不中用的纯粹就是想气死他。
“皇上息怒,水患导致道路难行,这些消息,微臣等也是现在才知道的呀。”
众臣齐齐跪下,为自己喊冤,水路不行,山路难走,一路来不可能都是平坦的大道,送信的都是冒死而来,浑身是泥和伤,可见这一路的艰辛。
“那你们倒是说说,如今该怎么解决”
沈慕寒人在京都,亦是不知道许多地方水患之事,此时,一颗心早已飞了出去,挂在了云喜儿身上,他才来多久,一路上虽然遇到过几场大暴雨,可并没有要涨水的迹象啊。
“这个”
“微臣觉得先说服那些富商发放粮仓,至少先要保住大家的肚子。”
“控制物价,不能涨得太快。”
“给予基本的补贴,让百姓先有个憩身之处。”
“减少赋税,加大种植。”
大家开始各种出对策,各种商议和讨论,也就沈慕寒像是个独立的,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而此时的向阳县,洪水刚刚褪去,除了县城之外,所有农作物几乎都毁了。老宅那边的作坊也遭了殃,如今满地都是厚泥,根本无法重建。
“夫人,您小心点,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等天气一好,咱重建就是。”
百姓叫苦连连,捶胸顿足,云喜儿在水退后的第一天便赶回了老宅,看到宅子完好的,心舒了一口气,小离和青还有小山大灰寸步不离的跟着,作坊被冲垮了,损失不算大,但还是挺惋惜的,小离以为云喜儿因此而伤心,急忙安慰,青和其他人亦是附和点头。
云喜儿摇头浅浅一笑,“我没事,大家平安就好。”
听说洪水来的突然,冲走了几个村里人,还有个几
岁的孩子,家里正处于哀痛之中,云喜儿很是同情,但却无法补救些什么,看着熟悉的面孔,有感而道。
雨是在沈慕寒走后的第三天开始下的,下了整整十三天,她当时就让小离让村长疏散村民,可还是有固执的不愿离开,从而导致了悲剧。
这些她都能理解,因为这是他们世世代代的家,加上他们的思想,宁可和家一起毁掉也不会离开。
可她的离开之时暂时的,可他们依旧不配合,不听。
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有的儿女执拗的将老人一把抗走,县衙也派了人来疏散,但村子多,人手有限,不可能挨家挨户去疏散的,也就是来吆喝一声,提醒一下,又转向下一个村子。
“我们的庄稼都没了。”
村民们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田地一夜之间全部毁了,无不掩面伤心。
而且,这稻子都已经出稻穗了,不过一个多月就能收割,奈何
云喜儿看着满满的黄泥,也是无奈,要是每年来一次这样的天灾,不说交赋税,就是百姓能自己饱肚子就不错了。
“大家不要气馁,也不是只有稻谷才能饱肚子,我们能种的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