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烧水
林墨放下车帘,马车内昏暗一片,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他一脸沉思的端坐在车厢内,对车夫的问题充耳不闻,心底却如浪涛翻涌,良久,低声吩咐“不要多管闲事。”
车夫莫名,却也不敢再多嘴,赶着马车离开。
“前面什么人”
倏然,一道呵斥声叫停了他们的马车,而后是马蹄的踏踏声。
“你们是什么人,这么晚了鬼鬼祟祟要去哪里”
马儿走近,车夫看清了马背上是身着戎装的将士,在他身后跟着两队衙役,刚要解释,那将士却疾言厉色的质问出声。
见状,车夫勃然大怒,盛气凌人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林家少东家的马车也认不出来么”
林家在这向阳县可是商业霸头,就是知府大人也要给三分颜面,况且少东家的舅舅还是朝廷中人,在这向阳县,敢拦截林少东家马车的人还没见过。
那将士听后果然蔫了,立马从马背上跳下来,抱拳恭敬道“不知是林少东家,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说着,便牵着马儿给马车让路。
车夫高傲的冷哼一声,双手紧勒马缰,看着就要离开,偏生林墨在此时掀开车帘,看着前方两队衙役,蹙眉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将士不曾想他会这般问,如实道“西街胡同出现命案,知府大人正命小的彻查。”
林老爷和知府大人关系不浅,时常见两人在一起下棋喝茶,而且还对林老爷甚是恭敬,这林家他们得罪不起,所以没有隐瞒。
这事明天就会传出去,他们的人暂时找到了十具尸体,但是都不像是本地人,除了一块不清晰的腰牌之外没有一丝有线索的收获,知府大人怕造成恐慌而影响居民的安宁生活,所以才让他带人来彻查结案。
林墨脑海里浮现刚才几人背着的身影,若有所思一番便是说道“嗯,你们去忙吧。”说着便放下车帘,车夫见状也未耽搁半分,赶着马车出了众人的视线。
那将士一挥手,呵声道“走。”说着,翻身上马,直逼胡同。
此时去往村子的路上,牛车颠簸着困难的前行,一来是因为天黑,二来下雨路不好走,速度比平时慢了
差不多一半。
牛车内只听撕拉一声,离的衣服给撕破,沈慕寒取出麻袋里面的伤药等物给他包扎伤口。
这种情况下,连最基本的消毒都无法做到,牛车内几乎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即便这样云喜儿视线依旧不敢看沈慕寒这边。
离从昏迷中疼的醒了过来,咬牙闷哼一声“唔”
沈慕寒掀眸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忍着点。”
然后,一切陷入沉默,待他给他清理好伤口包扎完,离又昏睡了过去。
“你伤到哪里了,需要上药包扎吗”
云喜儿瑟瑟发抖的抱着自己靠在角落,还不忘担心沈慕寒的伤势。
外面很黑,也不知道到底走到哪里,沈慕寒堪堪瞅了眼才转向云喜儿,抿唇苦笑“不用 。”
他的伤不是用药包扎就能好的,而是要剥皮挖肉。
云喜儿也未勉强,迫使自己闭上眼睛,或许睡一觉就到家了。
她发现自己从未这般迫切的想要回那茅屋,想念那张不算床的床。
最终,她如愿沉沉睡了过去。
牛车无法直接到达沈慕寒家门口,而是在路口停了下来,随着牛车的停顿,云喜儿猛地就醒了,第一时间想要下牛车,结果发现手脚都麻木了,困难的伸展好半响才渐渐适应过来。
“周大哥,辛苦你了,这些你拿着,把牛车的褥子给换了吧。”
沈慕寒背着离下了牛车,见牛车帘子打开便伸手去接云喜儿,结果云喜儿却是从身上掏出一锭碎银塞给周大毛,很是歉意的说道。
话落,就利索的跳下了牛车,沈慕寒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也不知道云喜儿是没发现他的手还是故意的。
“喜儿姑娘,这使不得。”
周大毛被塞了那么一坨碎银,在夜色下泛着银光,他猛地反应过来,急忙出声说道。人也要跟着跳下来将碎银还回去。
“你拿着吧,辛苦了。”
云喜儿没顾那么多,拖着沉重的身子往茅屋走去,沈慕寒也背着离转身跟上,倏然回头沙哑着声音说道。
他疲惫过度,嗓子也是辣疼辣疼的,发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黑色的夜里竟是带着一丝诡异。周大
毛听了浑身一个寒颤,也未再霸蛮,赶着牛车急匆匆的回去了。
不过他可不敢给媳妇看到牛车褥子上的血迹,在家门口不远处拿着褥子去了水渠里洗了一遍,洗后闻了又闻,直到觉得没有一丝血腥味才罢休。
沈家,沈屠难得一次撑起油灯,微弱摇曳的火光照着他岣嵝的背影,影子在院门口被拉的长长的,这可比两人上次在林子里失踪还要恐惧。
倏然,瞧见两道身影缓缓走来,沈屠眼睛一湿,哽咽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