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奶奶滴,一群见钱眼开的吸血鬼,十两银子就把本姑娘给卖了,你们倒是敢给本姑娘松绑单挑啊,看本姑娘不把你们打趴下。
云喜儿迷迷糊糊醒来,手脚被绑的结结实实,这会儿正被人拉着往喜轿里推。嘴里塞着发臭的抹布,她只能从嘴里发出奇怪的唔唔声,更是在心底咒骂着。
而那贪心的外祖母正数着数十两银子笑的合不拢嘴,一双浑浊的眼睛泛着绿光,恨不得多生出几个这样的云喜儿出来,那样就能多卖几十两银子。
云喜儿的寡妇娘周兰花这会儿抱着仅有八岁的弟弟云光明暗自流着泪。
云光明出生半年便传来消息,周兰花前去当兵的相公战死沙场,然后三人就被婆家以扫把星的名义给赶了出来,直到上个月,云喜儿上山砍柴摔伤了才跪着求娘家收留了娘三人,结果这才半个月,云喜儿昨天才醒来,今天就被推进花轿。
花轿一路颠簸,云喜儿这身伤本就好的马马虎虎,浑身还疼着,根本就没力气去挣脱绑在身上结结实实的麻绳,昏昏沉沉中就只听得落轿两个字,然后轿帘一掀开,云喜儿只觉得两只胳膊上各多了一只手,并且毫不温柔的将她给拽了出来。
嗯,的确是用拽的。
然后,就只听得嘎嘎嘎的声音,云喜儿听得出,那是鸭子的声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一双手按着她的肩,一只手按着她的头,就这样被迫拜起了堂。夫妻对拜中,垂着的眸子分明看到了一只带着红绸大花的麻色鸭子。
“”云喜儿瞪大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的“新郎”,她她她居然嫁给了一只鸭子。
整个过程除了司仪和“新郎”的嘎嘎嘎声便再无其
他,可见这场婚姻有多见不得人。
云喜儿瞄着有路的方向,暗自记下,晚上顺手牵点值钱的东西逃跑,这真正的新郎估计是个一脚已经迈进棺材的老爹爹,不然也不至于连拜堂都不出面。
这个年代的她才十四岁,稚嫩得很,加上伤还没好全,即便用力抵抗怕也难逃贼手。而被卖之前周家也未告知卖给什么人,年纪多大。她想,能够出钱买媳妇的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要么就是钱多没地方花的老色鬼,要么就是伤残人士。
所以,唯一的出路便是逃。
她不吵不挣脱,随着告别一切礼仪的“送入洞房。”四个字落下,她安静乖顺的如同一只猫儿,任由着媒婆等扶着她进入洞房。
人一送到,媒婆等就关门而出,映入眼帘的只有红彤彤的红。
喜床是红色的,桌上贴着的喜纸是红色的,窗子也贴着大大的喜字。可是这大红的喜庆和这破破烂烂的屋子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云喜儿一把掀开盖头,一屁股坐在撒着数的清之花生红枣桂圆的喜床上,一手捻起一颗桂圆,一手抓过几粒大枣毫不形象的吃了起来。
觉得饿了一天的肚子有所收获这才猫腰起身,走至门口探出颗头。此时她才发现天彻底黑了,可见这路途有多远。
狡黠的眸子贼兮兮的转着,破败的院子黑漆漆一片,除了这房间布置的喜庆一点其他地方死气沉沉。她蹙了蹙眉,踮脚走了出去,顺手捡了块拳头大的石头在手里以防万一。
“你可要记住爹爹叮嘱,对媳妇轻柔点。”刚走出不到十步,就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云喜儿听得迷迷糊糊,可轻柔两字却听得清清楚楚。
眸光一凛,小手一扬,手中的石块飞了出去。
“啊”
砰
随即,是一声惨痛的叫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云喜儿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这是砸中了不会砸死了
吧
“寒儿,我的儿啊,寒儿”只是,不等她继续前行,耳尖继续传来那道沧桑声音的悲痛声,云喜儿脚下一顿,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耳熟
好奇心作祟,她居然没有跑,而是走向那声源之处。
昏暗的夜色下,一老人佝偻着身子费力托起地上高大的男人,男人满脸是血,双目紧阖,像是断了气那般。
“沈屠叔”
云喜儿眉头一拢,诧异喊出声。
这是向阳村的屠夫沈屠,早几年也算是村里的大户,一家三口有养猪场和房产牛车,后来这唯一的儿子沈慕寒被招去当兵,这一当就是三年,再回来却变成了一个傻子,据说是在战场上头部受伤导致的,智力变成了几岁的孩童,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为了治他,沈家卖房卖牛车,就连辛辛苦苦违建起来的养猪场也卖了,并且一夜就搬了家,后来沈屠的
妻子也在给沈慕寒寻大夫的路上失踪便再也没有回来。
云喜儿是有原身记忆的,小时候这沈屠对她还挺好的,经常说要她嫁给沈慕寒做媳妇。搬离之后她在艰苦的讨生活中也看到过他几次,所以对他的声音很熟悉。
“喜儿丫头,你”沈屠也是诧异,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