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次只带来了五万石军粮,泽州已经留了一万,最多能再挤出一万石,再多就不行了。”
“什么才区区一万石,这能够吃几天”
张嫣听说赵锐只带来了这么点粮食,刷的站了起来,一脸的失望,但却是仍不死心问道“难道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灾民饿死吗”
“赵卿家,你肯定还有其他办法对不对”
“山西境内的这一百万余流民,臣到时可以去平阳府筹集一些粮食,撑到今年秋收应该还是可以的,但怀庆府和河南其他地方的流民就实在太多了。”
赵锐说道最后,也是一脸的无奈,潞安泽州前年被反贼肆虐严重,导致地主和武官都没剩下多少了,就是想吃大户也没地方可吃,好在平阳两府保存还比较完整。
张嫣薄唇微张,也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又失神的坐回到了椅子上。
“娘娘,其实河南各地还是有许多粮食的,比如洛阳的福王,开封的周王,以及城中诸多的郡王,只要他们和那些城中大户愿意将粮食拿出来,足够河南上千万百姓吃上一年了。”
赵锐说完,撇了她一眼,心头也是一阵火热,他发现此时的张嫣比起以前更诱人,那副愁眉不展,悲天悯人的样,任谁见了都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抱住安慰一番,见她看了过来,赶紧收敛神情。
他也知道自己之所以意志力变得这么差,尤其是面对这种气质高贵的熟妇,多半还是王银惹的祸,因为在太原时几乎和她夜夜温存,导致有些食髓知味了。
“哎,这谈何容易,听那些灾民说,河南各地的城池早就封闭了,各地大户连施粥的都很少,就更何况要他们将粮食都拿出来了。”
张嫣却是末察觉到有一双贼眼,老是落在自己身上,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句,然后期盼的看着赵锐,希望他能再想些办法出来。
“那就只能去江南筹粮了。”
“这倒是可行,只是远水解不了近火,何况也没那么多银子买粮呀”
“臣可以先去平阳府筹集一些粮食救救急,娘娘则前往江南去筹粮,相信以娘娘的身份,或多或少还是能筹到一些粮食的。”赵锐其实是想将她打发走。
“你是要本宫去江南像那些大户纳捐摊派”
张嫣秀眉一蹙,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实在太有损皇家威严了。
“不错,当然要是娘娘不愿意,还是回京城去吧”
赵锐心里也是有点纳闷儿的,崇祯七年河南确实发生了大灾,民不聊生,却也未严重到这种程度,这种规模就是比起崇祯十一年时,都更为严重。
其实赵锐不知道,之所以这么严重,和山西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山西货物的需求量大增,江南商人趁机涨价,结果就是河南各地的物价也飞涨,百姓连米糠都吃不起了。
加上又听说山西富裕,于是纷纷开始逃难,最后就是导致发生连锁反应,一发不可收拾,毕竟流民逃难,就如过境的蝗虫。
“好吧,本宫就去一趟江南,无论能筹到多少粮食,也算是尽力了。”
最终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张嫣还是点了点头,以前深居宫中,她还可以装作听不见,可现在都看见了,也听见了,如果就这样回京,她恐怕一辈子都会于心不安。
因为当初她为了给胎死腹中的孩儿报仇,也和那帮东林党一起教唆皇上铲除阉党,诛杀魏忠贤和客氏,甚至她起的作用最大。
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只是一位荒唐的昏君,可现在她终于醒悟了过来,自己的那位丈夫,并非是一位无能的木匠皇帝,反而是大智若愚,非常的精明,只是天生仁厚,不愿争斗。
“那娘娘今晚就好好休息一夜,臣这就去筹备船只。”赵锐大喜,赶紧告辞离去。
第二天,张嫣就带着人坐着几艘不大木船,经沁水南下,入黄河,然后顺流而下至徐州,最后转道运河入长江。
沁河的水位已经非常低了,一路南下,十多艘船只都是非常的小心。
张嫣站在船头看着两岸那无数的流民,心中是越发的难受,恨不得立马就到江南。
虽然走水路比较安全,但河南都乱成一锅粥了,加上船又小,所以赵锐还是调派了两百火枪兵随行。
张嫣前脚刚走,赵锐就将陷阵营的上百名校尉,召集到了一起。
“这次本帅要交给你们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一旦泄露出去,那是要抄家灭族的,所以不愿意干的,现在可以站出来,本帅绝不责怪。”
“大帅,我等这条命早已是大帅的,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我等都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错,哪怕大帅现在起兵造反,我等也愿誓死追随”
“誓死追随大帅”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随即就纷纷表态,最后齐齐单膝跪下一脸决绝。
“好”
赵锐大喝一声,将他们扶起,暗道这帮家伙果然现在都对他死心塌地。
随即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