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文官武将,赵锐又开始将刀子挥向了士绅地主。
几乎将大同各州县的士绅地主都召到了大同城内。
对于这些士绅地主想要将他们的地收缴,暂时牵扯还太大,毕竟他现在可谓是万众瞩目。
这边将山西大同地主的地收了,恐怕全国各地的士绅都得炸锅,所以他打算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的来。
第一就是减租,所有的田地租子都不能超过四成,第二就是免债务,所有带有利息的借记欠条一律作废。
而且今后私人也不得放贷,凡是带有利息的借钱,不管利息多少,数额大小,都是放贷,违者放贷人处以十倍罚款,借钱人不但没事儿,还不用还。
他倒要看看谁还敢给别人借钱吃利息,为了鼓励举报,所得的罚款给举报人分三成,想要贷款今后就只能找华夏银行。
同样,要是地主收了超过四成的地租,或者找手底下的佃户翻旧账,任何人都可以举报,都能获得一笔不菲的奖励。
为了方便收租,直接一刀切,将田地分成了三等,无论旱涝租子都是固定的,而且直接交银子。
赵锐知道山西这么大,想要靠他手底下的那点文人治理,根本就不现实。
短时间内依然得依靠各地的乡绅维持,他只要给每个县每个卫派一名特使坐镇,充当他的眼睛耳朵,就足以威慑到所有的乡镇。
那些女特使只要负责接受百姓的举报,就够所有的士绅地主官员吏员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半步,而普通百姓的腰杆也会硬起来。
毕竟他这二爷可从来不会扯皮啰嗦,一经查实,或者女特使认为是真的,直接派人去抄家,男的杀光,女的教化。
在这种收益和风险完全不成正比的情况下,他相信那些士绅地主除非脑袋坏了,才会拿全家老小的命,赌那么一点点银子。
他始终觉得,治理一方的关键,并不在于官员的能力如何,也不在于机构的精细,而是在于监督给不给力,处理及不及时,手段干不干脆。
“大人,其他各府县不是都收五成地租嘛怎么咱们大同府变成了四成”
众人虽然怕的要死,大骂赵锐心黑,还搞出那女扮男装的特使来恶心人,但事关自身利益,还是纷纷站出来询问。
“大家放心,本督向来一碗水端平,好歹我赵锐也是大同人,不会搞出其他地区收五成,大同反而收四成的事,所以今后所有州府一律收四成。
当然了,到底收多少租,放不放货,还得靠大家自愿,本督只是建议,绝不强迫,毕竟我大明律中,收租放贷都是地主自己的事儿,朝廷向来是不管的。”
赵锐说到最后笑嘻嘻,像是真的来找大家开座谈会似的。
众人心里却都是直翻白眼,这种话要是敢当真,恐怕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
若真的不强迫,还派那特使干什么所以嘴上都是堆着笑容道“不敢,不敢,总督大人爱民如子,体恤百姓,我等自然要响应总督大人的号召,略尽绵薄之力。”
“今后若谁敢残害乡邻,鱼肉百姓,老夫第一个举报。”
众多的士绅地主同样不敢反抗,原因就是以前大多数人都和那八家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而那八家通敌卖国,已经被崇祯下旨昭告天下了,要是赵锐随手翻出一本账簿出来,那绝对是要抄家灭九族,外加背上汉奸的骂名。
赵锐见他们态度都这么端正,倒是非常的满意,本来他还想要杀几只鸡的,现在看来大家都变聪明了,根本不给他杀鸡的机会。
打了一棍子,甜枣也是要给颗的,那就是大家今后都可以去草原做生意,除了盐和粮食不能碰,其他的随便,而且沿途关卡一律免税,土匪马贼打劫更不可能。
众人顿时就来了精神,先不说别的,光这战马生意就够吸引人,毕竟他们占地利优势,若沿途没有了关卡的盘剥,和马匪土匪的威胁,一匹马运到京师或者湖广四川去,绝对的赚几十两银子。
于是家中稍微有点生意的都是纷纷加入晋商协会,因为有协会罩着,出了山西,官面上起码不会被刻意刁难。
一时间赵锐竟和众人相谈甚欢,毕竟赵锐是大同人,总得来说,那些举措对他们的利益并没有多少损失。
而今后只要不和赵锐对着干,起码可以睡安稳觉了。
再也不用怕鞑子突然来袭,也不用怕军户和土匪骚扰,更不用担心得罪了父母官被勒索甚至抄家,每年上供的钱财,绝对不止那一两成地租。
赵锐也趁机向众人保证,只要大家奉公守法,不欺压百姓,完全可以安心种田,做生意或者读书考功名,任何官员武将敢勒索都可以亲自来找他做主。
这颗定心丸砸下来,众人的腰杆立即就挺直了,赵锐也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那就是收粮。
“总督大人,不知价格几何”
一名老者小心的问道,反正今后粮食生意在山西和草原是做不了了,运往外省估计半路就得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