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南城门外,新任宣大总督卢象升,和平贼将军赵锐大眼瞪小眼,边上的官员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好半晌,卢象升才眯着眼,缓缓开口道“赵将军,见到本督为何不行礼呀”
“呵呵,那卢大人见到本将军为何又不行礼”赵锐毫不示弱的道。
心里虽然很钦佩这位名明末牛人的忠义,但奈何一山难容二虎,山西南部必须由他说了算。
而对方又明显想给他下马威,一副上官的架势,所以也只得让其知难而退,乖乖去大同上任。
“赵总兵,我家大人乃圣上亲任的宣大总督,而你不过是太原镇总兵官,谁大谁小还不一目了然吗”
“胡说八道,我家将军是圣上亲封的平贼大将军,节制太原南部各州县文武官员,而宣大总督只是节制宣府,大同,山西三镇军务,太原镇并不包括其中。”
“哼,我家大人乃兵部尚书,你家将军不过兵部右侍郎,难道阁下连尚书和侍郎也分不清楚”
“虚衔而已,是阁下太认真了,我家将军贵为太子少保,谁大谁小还真不好说。”张翰扶须微笑道。
“你简直厚颜无耻。”卢象升身边的师爷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张翰骂道。
“竟然朝廷没有明文,此事就暂且不提。”卢象升扫了一眼在场的文武官员,摆了摆手。
“卢大人一路辛苦,在下已命人备好酒席,为大人接风洗尘,请”赵锐这才笑着一拱手道。
众人纷纷簇拥着两人进城。
卢象升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晚上的接风洗尘宴气氛也还算融洽。
宴席结束后,卢象升和一众亲兵暂时住进了大原府衙,而赵锐也不回王府了,就住在了巡抚衙门,脸是彻底不要了。
“大人,那赵锐实在太过分了,在山西的种种行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大逆不道,今日又不将大人放在眼里,明显包藏祸心。”
“哎还是用专横跋扈吧希望此子所作所为,也是为了匡扶大明,而不是”
卢象升背手,苦笑道,这一路上他从平定知州,寿阳知县口中已经了解到了赵锐在山西的种种作为,而从赵锐今日的表现来看,多半也不会有假,所以心情非常的沉重。
如果赵锐一心为公,值此乱世,行事极端激进一些,也并无不可,大明官场是什么状况他也清楚,可他就怕赵锐有私心,甚至有不臣之心。
“大人,难道就任由此子这般嚣张跋扈下去”
师爷眉头一皱,见卢象升这么说,也只得改口,愤愤不平道。
“如今我大明内忧外患,此子确实有不世之才,若他真是我大明的治世良臣,老夫让一让他又有何妨”
卢象升一摆手,幽幽的道。
先不管其他,对赵锐治理地方的能力,和军事上的造诣,他还是非常欣赏的。
何况如今赵锐手握重兵,几乎控制了山西整个南部,若他刚一上任,就联合山西各地文官弹劾赵锐,那就没有丝毫转还的余地的。
关键是大明的官场,也确实需要一股清流来冲刷一下了,心里也希望他真的能成为大明的第二个戚少保,于谦,所以打算再看看。
师爷张了张嘴,最终也只能化为了一句叹息。
第二天,卢象升就查看了一下各府库钱粮,发现空空如也,也是气的半死,而赵锐却是直接躲到了军营,训练他的两千少年兵。
几天下来,卢象升了解的越多,就也是心惊,而各地的文官员也纷纷来到太原拜见总督大人。
天天在卢象升面前哭诉赵锐的大逆不道,胡作非为,滥杀无辜。
而没过多久,山西其他官员,如布政使,都指挥使,各州府知州,知府也都相继到任。
待了半个月,将赵家军的实力彻底摸清楚后,一番权衡利弊,卢象升也只得选择退让。
最终师爷和张翰一番扯皮,赵锐给了三十万两银子和五万石粮食,卢象升这才离开太原前往大同。
卢象升知道,如果不想和赵锐彻底撕破脸皮,继续呆在太原,根本就不会有丝毫作为,还不如早点前往大同。
而一旦彻底和赵锐撕破脸皮,两虎相斗,刚安定下来的山西恐怕又会陷入混乱。
搞不好各路反贼也会死灰复燃,何况关外还有鞑子威胁,所以实在不想和赵锐在这个时候撕破脸皮。
而一众文官也纷纷作鸟兽散,没有宣大总督,山西巡抚牵头,谁都不敢先跳出来弹劾赵锐。
毕竟赵锐圣眷正隆,至于联名弹劾,前车之鉴可摆在那里,心里都埋怨卢象升不争气。
赵锐见终于将卢象升挤走,也是松了口气,毕竟他如果真的赖在太原,要和自己斗,还是很麻烦的。
自己虽然不怕,但一个不好就可能彻底和朝廷翻脸,现在对方能主动退让,那是再好不过。
至于这阵子上窜下跳的文官们,只要不捣乱,赵锐也懒得管他们。
反正这帮家伙都是光杆司令,各地的士绅吏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