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赵锐都赖在了平阳府,连元宵节都是在临汾过的。
而一直活跃在泽州,潞安,怀庆府的高迎祥李自成等诸多反贼,也纷纷向河南南部杀去,罗汝才和张献忠,则依然在大山里窝冬。
至此被流民军洗扰了两年之久的山西南部和河南北部,总算彻底安定了下来。
其实流民军并非像传说中的那般难以剿灭,张宗衡和许鼎臣两人摆不平,不是两人能力不如赵锐,而是两人没钱没粮,无法安抚住百姓,导致按下葫芦浮起瓢。
赵锐同样知道这个道理,若是不解决百姓基本的温饱问题,要不了多久,反贼就会死灰复燃。
所以接连派出了几十波特使,前往泽州潞安平阳各州县,安抚百姓。
每一波都由一名无依无靠,女扮男装的夫人作为安抚使,二三名识字丫鬟辅助,再配一个小队的士兵保护,携带一万两银子上路。
这些安抚使抵达各州县后,先是将赵总兵已经上奏朝廷,免除各州府两年所有赋税徭役的好事,告之境内百姓,然后就是敦促大户和县衙搭棚施粥。
而且每家每户都可以和当地的安抚使,借四十斤粮食,只需要登记一下即可,不但没有利息,春耕后还可以做工抵粮。
相比起传统的文人,这些识文断字无依无靠的女子用着更放心,起码不会贪污,细活由她们干,粗活由那些士兵干,绝对比衙役捕快靠谱多了。
借这次机会,将这些女子和士兵狠狠的磨练一番后,赵锐就准备以后,一口气将各县所有吏员捕快全部清理一遍,就由这些人代替。
刚开始,各县知县和当地的士绅大户还拒不配合,对那女扮男装的安抚使,虽然没有拆穿,却也是嗤之以鼻。
可当赵锐一口气抄了十多家大户,罢免了三位知县,事情传开后,就再也没人敢阴奉阳违。
对这些安抚使前来家中买粮,各县的士绅大户和粮商都是客客气气迎进门,或多或少的都卖了十几石或者几十石。
这一波操作下来,局势很快就安定了下来,各地的百姓总算燃起来一丝希望,老弱乞丐去喝粥,青壮则是去登记借粮。
赵锐坐镇临汾,一边让陷阵营和黑字营在两府一州内大肆剿匪,一边整顿三地的卫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好在有十多名刘氏子弟协助,而汾州的那一千名可怜女子,两百多名识字的妇人都被他带来了,至于小姐丫鬟则是送往了太原。
可能也真的是从众心理,加上赵锐又是保证,又是许诺,这些女子都选择改了个名字,没有寻死觅活。
文官赵锐不敢乱杀,武将就没那么客气了。
三地的卫指挥使,同知,千户,先是全部招到了临汾,安了顶违抗军令,畏敌不前,或者贪污军饷的帽子,通通杀掉。
然后派人去抄家,百户总旗被革职,侵占的土地通通收回,其实就是将这些卫所全部铲除,土地以后分给普通军户和百姓。
如今山西都司都废了,根本就没人会替这些武将说话,各地的文官士绅对这些武将同样没好感,最先造反的就是这些穷军户。
平阳知府,潞安知府,泽州知州虽然对赵锐胡作非为,随意杀戮士绅,非常不满,但同样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弹劾赵锐。
因为这个时候赵锐携大胜之威,你要是敢弹劾,皇上肯定不会信。
最后就是落得个构陷忠良的下场,轻则革职,重则下狱,所以要弹劾也只能等到以后再弹劾。
若是他们知道,赵锐早已将他们都弹劾了,还罗列了数条大罪,恐怕就不会再有所顾虑了。
紫金城内,御书房中,夜已入深,崇祯帝依然在翻看着一本本奏折,眉头是越皱越紧,最后重重地将奏折砸在桌上。
“岂有此理,竟然又是要军饷的”
“皇爷,已经三更天了。”
等崇祯发泄过后,边上的王承恩才提醒了一句,看着崇祯那深深的黑眼圈,很是心酸。
“哎大伴,你先下去吧,朕还不困。”崇祯望着桌上仍然还有十多本奏折没看,摆了摆手,压下心头的怒火,又坐了下去。
如今大明风雨飘摇,外有强敌频频入关,内有反贼肆虐不断,蝗灾,旱灾,水灾一波接一波,让他不敢有一刻懈怠,奈何局势仍然一年不如一年。
无论是各地督抚,还是将领都是天天嚷着要钱要粮,可国库空空如也,内库也所剩不多,这让刚登机时,信心满满,立志要中兴大明的他,也产生了一丝颓废。
更多的还是迷茫,相比起皇爷爷和皇兄,他自认为自己还算勤政节检,可为何大明的局势反倒一天不如一天
实在想不通。
王承恩显然对这位皇帝的脾气了解的一清二楚,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退了下去,用袖子偷偷的擦了一下眼角。
“皇爷,大捷,大捷呀太原总兵赵锐,八百里急报”
“哦快呈上来。”祟桢看着去而复返一脸激动冲进来的王承恩和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