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赵锐就带着大军南下,许鼎臣还派了一名幕僚随行,说是方便联系介休县城官兵,实则是监视赵锐,害怕他又拖拖拉拉。
而七八十里外的介休县城,却是喊杀声震天,吃过早饭后,洪武就下令从四面向县城发起了进攻。
两万多青壮,扛着木梯举着简陋的盾牌,一波接一波的朝城墙涌去。
介休知县看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反贼,早就吓得脸色苍白,瘫坐在地。
反倒是介休大户范家老爷子神情镇定,联合城中各家家丁护院上城死守,忙里忙外。
“范老爷,贼军势大,光凭我等的力量恐怕守不住呀”
“是呀,这帮该死的泥腿子,平时见了我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句,这怎么一下就变成”
侥幸逃入城中的士绅地主,都是忧心忡忡,年过六旬的范老爷子却是摆了摆手“诸位不必担心,介休扼守着平阳和汾州的通道,无论是巡抚大人,还是总督大人都不会放任不管,此刻必定已派大军前来,我等只要再坚守一两天,这帮贼子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哎以那帮卫所兵的德性,即便来了恐怕也无法救援呀”
“就算没有救兵,只要我等齐心协力也能坚守得住,大家还是不要乱想了。”
范老爷眉头一皱,看了边上一旁吓傻的知县,只得说道。
而此时,城外的大军已经冲到墙根下,一架架木梯搭在了墙头,城头上的守军则是拼命的扔滚木雷石,众士绅见壮赶紧退下城头。
“上”
洪武见城头上的守军都被吸引了,一挥手下令道,顿时一千名有家伙的悍匪,就推着几十辆独轮车向城门洞子冲去。
尽管城头上的守军拼命的扔石头大粪拦截,但依然还是有十几辆车子冲到了城门洞子里,车上装的全是泥袋,火药包藏在车底。
在一名老兵的招呼下,众人冒着头上滚落的雷石圆木和大粪,先是将十个火药包抵在了城门上,然后则是将泥袋搬下码放在火药包后。
这一般操作下来足足死了两百多人,城门口的尸体石头圆木都铺了一地,好在这些人都是洪武挑选的亡命之徒。
“快跑”老兵点燃引信后,就举着一张盾牌,拼命地向后狂奔,众人也是有样学样,又被砸死一大票。
“轰”
六百斤火药轰然爆炸,巨大的黑烟冲天而起,宛如一座蘑菇云,城头和城下的人都感觉一阵地动山摇。
抵在门后的泥袋被震得四散飞溅,两扇布满铜钉的大门被炸得四分五裂,连堆在后面的石块和砖块都被震塌。
“杀”
黑烟还未散去,洪武就拔刀大吼一声,千余提刀好汉,就呐喊着朝城门口冲了上去,洪武也带着一百人紧随其后督战。
本来城门虽然被炸塌,但由于后面的砖块石块起码也有一两米高,只要及时组织人防守,还是能挡住的。
可那声巨响,早已将城头上的青壮家丁捕快衙役吓傻了,又见城门已破,士气顿时崩溃,纷纷四散而逃。
毕竟城外的贼军太多了,望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没了城墙作为屏障,凭他们几百家丁上千青壮,几十衙役,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
何况他们也听说了这伙反贼只杀富人,没准还能趁机捞一笔,所以任凭那些老爷员外拼命的叫喊,也没人愿意再拼命。
不多时,洪武就带着人杀进了城,青壮家丁纷纷器械投降,知县王远和一众士绅地主倒是想逃,可四周都是叛军,又能往哪里逃
随着青壮也爬上城头,整个介休城彻底陷落,这时就连城外的几万老弱妇孺也纷纷喊着向城中冲去。
好在赵二带着人堵在了城门口,不准他们进城,让他们先在城外待着。
但城中依然发生了烧杀打砸事件,气的洪武和赵二只得带人四处砍杀,维持军纪,足足砍杀了两百多人,才彻底控制住局面。
这才挨家挨户地抄家,命青壮把守城头,被炸塌的城门口也派人蹲守,将这十几日来收刮的钱粮细软,一车车的运进城中县衙。
此时,城南最大的一座宅院里,年过六旬的范老爷子和几十名范氏子弟脸上都是一片绝望,而三百多妻妾小姐更是个个抽泣不止。
范家作为介休最大的富户,在城外庄堡无数,范老爷子眼光毒辣,在反贼刚刚乱起时,就果断舍弃城外庄堡,命范家族人全部进城躲避,所以人员损失不大。
碰
一声大门倒塌声传来,院中的人都惊恐不已,只见洪武亲自带着几百悍匪和几十老兵杀了进来,而整个大宅也就剩下十几名家丁,不到一刻功夫就被砍翻在地。
“想必这位就是洪天王吧家中财务粮食尽管拿去,还望莫要伤我全家性命。”
“哈哈难道你范家不知道我洪天王的规矩吗男的一个不留,女人通通拿下先关起来。”
洪武大笑一声,一杨手中的大刀,赵锐可是交代过他,哪怕范家的旁系子弟,都不能放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