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人,你带大军来此意欲何为是想攻打民堡掠劫一番吗”
“赵锐,本官懒得跟你啰嗦,今日本官是来抓逃兵的,你若敢阻拦,就休怪本官不客气,到时谅那刘知州也无法说什么。”
卢大庸脸色铁青的来到近前,扫了一眼满地的狼藉,然后呛的一声,拔出腰刀,指着赵锐喝道。
身后的一百家丁,同样纷纷拔出了腰刀。
而赵锐这边的家丁也毫不示弱,提刀针锋相对,护在了赵锐身侧。
“卢千户有话好好说,可千万不要动手呀”
墙上的李婉柔,见双方剑拔弩张,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冲着下面急道。
“赵夫人,是你家二爷欺人太甚,今日你最好劝他将我井坪所的匠户都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本官大开杀戒。”卢大庸翻身下马,冲着墙上一抱拳道。
“哼姓卢的,你以为二爷是吓大的吗,你所中匠户逃走,关我屁事,我看你明显就是来找茬的,今日你敢动手,我就敢自卫反击。”
赵锐冷哼一声。
“赵锐,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竟恬不知耻睁着眼说瞎话,你敢说我那些匠户不是被你拐跑的吗”
卢大庸气极反笑。
墙上的李婉柔不由自主低下了头,双颊一阵滚烫,都替自家二爷这话感到羞愧。
赵锐却是面不改色“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姓卢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拐跑的了有真凭实据吗”
“押上来。”
卢大庸冷笑一声,顿时一名浑身鲜血淋漓的老头,就被两名家丁架着,扔到了近前空地上。
“说是谁收买你们逃走的敢有一字虚言,老子立即砍下你的狗头。”
卢大庸上前一脚将老头踹趴在地上,刀架在他脖颈间,凶狠的道。
赵锐脸色顿时一沉,老头却是有气无力地望着赵锐道“赵赵公子,还望今后照扶老朽家人一二,老朽来世做牛马再报答。”
说完,就扭头一脸愤慨地盯着卢大庸骂道“姓卢的,没有人收买我们,是我们自己要逃的,这十多年来,我们没日没夜的帮你干活,不但没领到一分军响,还稍有不慎,就打骂”
“找死”
卢大庸见老头临阵翻供,勃然大怒,一刀挥下,老头的话戛然而止,鲜血从颈间喷出,脑袋滚落在了一旁。
“卢大庸,你你敢乱杀无辜”
赵锐双眼赤红的盯着卢大庸,一双拳头都捏得嘎吱作响。
“哼”
卢大庸见这么血腥的场面,竟然没将赵锐吓道,倒也有些意外,冷笑一声“本官处决逃跑军户,与你赵锐何干”
说完,更是用刀将人头挑起,冲着堡中大声喊道“里面的军户听着,本官限你们半炷香之类立马出来,否则这老东西就是尔等的下场,只要尔等肯跟本官回去,这次的事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果然,堡中看见老头被杀的匠户,都是面露恐惧,一时间人群有些骚动。
而那名老头的家人,则是纷纷跪在地上大哭,但没有一人选择出去,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大家都懂。
卢大庸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出来,眼中杀机大盛,顿时一挥手“给我进去搜,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谁敢上前一步,就给我砍死他,出了事由我一人承担。”赵锐同样面带杀气的道。
大同府大户人家的家丁,可不是江南那些士绅地主家的家丁护院可比的。
毕竟鞑子隔三差五的来袭,一个个都是敢打敢拼,见过阵仗的,有甚者更是从边军中逃出来的。
“赵锐,你敢杀官造反”卢大庸脸色阴沉的吓人,指着赵锐喝道。
“哈哈,姓卢的,你莫要虚张声势,大明律我比你更清楚,明明是你带兵来攻打我庄堡,想滥杀我这个有功名在身的士子,难道还不许赵某人自卫反抗”
赵锐哈哈大笑,他们是民堡,隶属于朔州知州管辖,军户和民户互不干涉,卢大庸根本就没权利搜查他的庄堡。
卢大庸见吓不到赵锐,就打算要动手,反正只要不将赵锐和李婉柔打死,其他人死的再多都不打紧。
他冲进去将人抓出来,最后赵锐即便告到刘知州那里,他也不怕,毕竟这件事他占着理。
可随即就发现,大队人马向这边杀来,不但有几十名赵家家丁,还有上千手持木棍的青壮。
顿时,卢大庸和一百手下都是大惊失色,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不多时,就被冲上来的家丁青壮团团围住。
“姓卢的,今天老子不敢杀你,却敢将你这些狗腿子全部打杀,都听好了,等一下眼睛放亮点,穿着官服的给我用棍棒打,其他人用刀砍。”
“算你狠,咱们走着瞧。”卢大庸见周围的上千青壮一个个虎视眈眈,上百家丁也人人手持利刃,只得丢下一句狠话,带着人扬长而去。
赵锐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民堡和军堡之间一旦发生大规模冲突,即便没有军官死伤,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