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里一片死寂。医生手里的止血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戴着橡胶手套的双手缓慢的举起。几个护士更是惊恐万分。口罩上面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惧。傻傻的望着这个温文尔雅的杀人狂魔。
“好了。你们可以不用加班了。”刘子光把枪插回腰间。很轻松的说道。他话里的意思大家都很明白。现在外面走廊里已经沒有能喘气的了。剩下的工作已经不需要急救医生了。殡仪馆接手就行了。
从涂满红白之物的手术台上拿起一块手术布巾。刘子光可气的说声再见。转身回到走廊。把布团塞进那个昏迷警官的嘴里。在别人身上拿了副手铐把他铐起來扛在肩膀上带走。这人蓝色条纹衬衫的肩章上有n的字样和三颗花。掉在地上的帽檐上也有一圈金花。说明他是这帮人里阶级最高的。这也是刘子光沒杀他的原因。
把人扔进后备箱。驱车离开圣玛丽医院。高速驶回陈金林藏身之处。陈工此时还处在深度昏迷之中。人也发了高烧。刘子光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绑一个医生回來的。
打开后备箱把那个警官提出來丢在地上。那人已经苏醒了。竭力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刘子光先上去照肚子猛踢了一脚。再拽出他嘴里的破布。打开手铐把他的右手放在搁在汽车后备箱下面的沿上。倒转手枪柄狠狠砸了下去。一声惨叫划破夜空。小手指变成了惨不忍睹的肉泥。刘子光也不说什么。继续作势要砸下一只手指。
警官伊利哇啦说了一番土语。见刘子光听不懂。又换成菲律宾式的英语说“饶了我。我给你钱。”
刘子光又是狠狠一击。无名指又变成了肉泥。警官疼的冷汗直冒。语无伦次的大嚷大叫。问刘子光到底想干什么。刘子光只是冷冷的说“别装傻。”他知道这种老油田反刑讯的本领高的很。不來点真格的。他根本不会怕。
“ok ok。我说。让我杀人灭口的是一个台湾人。住在中央公园酒店1828。他给我钱。让我杀你们。”
这回刘子光不再砸他的手指了。而是哗啦一声推上子弹瞄准警官的脑袋。
“别杀我。我都告诉你了。”警官惶恐的喊道。眼神闪烁不定。
“我最恨别人骗我。”刘子光掉转枪口打在他左膝盖上。用脚踩住扭动的警官。说“下一步就是你的右膝盖。然后是左右肘。你的肺部、胃部、最后才是你的头。在你决定说真话之前。你会流干净最后一滴血。”
“我说。他是日本人。叫荒木直人。可能是东京警视厅的。也可能是海上保安厅的。总之是日本间谍。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一直有來往。是他出钱让我行动的。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在哪里可以找到荒木桑呢。”刘子光问道。
“文华东方酒店。他是那里的常客。在前台一问就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在我手机里。千万不要杀我。”
刘子光不等他说完。就在他脑门上开了一枪。枪声在夜色中传的很远。但是这里荒无人烟。并不碍事。
把尸体扔进路边的沟里。再把陈金林抬上车。刘子光驱车离开了这里。慢慢开着。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他不认为自己能找到所谓的荒木直人。这些老奸巨猾的间谍狡兔三窟。自己一沒情报二沒支援。怎么和在此地经营多年的老特务斗。眼下最主要的是找到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再想办法回国。
随手打开车载电视。新闻里正在播送通缉令。屏幕上现实的正是陈金林和自己的照片。解说词说这是香港籍的毒贩陈金林、刘锦荣。在当天一起谋杀案中拘捕打死了数名警察。现在发布通缉令。全程缉捕此人。
刘子光心中一动。既然电视都播出了。那么公司的人肯定也知道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根据自己身上的定位系统找过來。只不过这个时间要用多久。或者谁先找到自己。都很难说。
昏迷中的陈金林总是在念叨着什么。一会是普通话。一会是粤语。一会儿又是英语。刘子光仔细辨别了一下确定他说的是码头。
码头。翻看地图。距离最近的是马尼拉国际集装箱码头。就先冲着那地方去吧。
夜色中的马尼拉国际集装箱码头庞大的如同一座城市。数不清的仓库林立在岸边。各色码头重型机械的剪影如同怪兽一般。港湾中影影绰绰停泊着不少巨轮。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和海水的腥味清晰可闻。
码头区很大。亦有很多废弃的仓库。刘子光寻找了一个黑灯瞎火的所在把车开了进去。将陈金林安置在一座破败不堪的仓库里。摸摸他的额头。依旧滚烫无比。而输液瓶早就空了。刘子光思索片刻。再度开车出去。在海岸边的椰林中砍了几枚椰子回來。用刀在椰子底部加工一下。把输液针插了进去。用椰子汁代替葡萄糖给陈金林输液。又给他换了新的绷带。
海鸥的鸣叫将刘子光惊醒。他荷枪警戒了三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天亮。肚子里已经咕咕叫了。摸摸陈金林的额头。已经退烧了。撬开一个椰子。一半喂给陈金林。一半自己喝了。稍微补充了一下能量。拍拍陈金林的面颊“陈工。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