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扭头。看到身后站着四个黑衣男子。风衣墨镜。邪气凛然。她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缩了缩。沒敢应声。江北市治安环境差。火车站更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女孩不想给自己招來麻烦。她把钱塞到民工手里。起身就走。
那四人并沒有追过來。而是蹲下來低声询问着民工。女孩忍不住回头望去。为首那个男子。居然很帅气呢。像是个好人。只是他身边哼哈二将面目太过狰狞。一看就不是好人。还有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应该是他们的军师。嗯。也不是好人。
卓力和贝小帅一脸凶相。而且毫不掩饰身上的戾气。也就罢了。可是人周秘书就冤枉了。堂堂市长秘书被当成了黑帮白纸扇。他要是知道女孩心中所想。还不憋屈死。
刘子光问那民工“老乡。钱丢了。”
“被人扒去了。俺在售票口排队买票。排了五个钟头才到跟前。一摸荷包。空了。”中年民工愁眉苦脸。欲哭无泪。大概是很多人问过同样的问題。他也是机械式的回答。
“多少钱。”
“七千块。干了一年的辛苦钱。家里老小都等着呢。孩子他娘等钱看病。孩子今年还要考学。我唉”中年民工的手不停地摸索着破旧棉袄的口袋。那里用线密密麻麻的缝着。下面却有一道整齐的刀口。想必钱就是这样丢失的。
周文拿出手机说“报案吧。”
“沒用。”刘子光止住周文的动作。对贝小帅说“给肖大刚打电话。”
火车站一带是肖大刚罩的。这附近的贼都听他招呼。江北市的贼是划片经营的。东区的绝对不去西区偷包。公共汽车上晃悠的绝不去菜市场溜达。火车站人流量大。是块风水宝地。外來的贼若是敢在此干活。肯定会被打残。所谓盗亦有道。这就是道上的规矩。
幸亏贝小帅还记得肖大刚的号码。一个电话过去。不大工夫。肖大刚带着四五个跟班就风风火火赶來了。忙不迭的赔礼道歉“刘哥。我來晚了。找我有啥吩咐。”
“我这位老表在你的地头被人洗了皮子。丢了七千块钱。你看着办吧。”刘子光指着那民工轻描淡写的说着。
“反了他们的。刘哥别生气。我这就安排。”肖大刚急忙拔出手机开始联络。
不大工夫。附近就出现了几个衣冠楚楚的家伙。看气质打扮绝对和小偷联系不到一起去。不过留意他们的眼神就会发现。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尽往别人身上看。
几个蟊贼站成一排。乖乖把身上刚扒來的钱都交出來了。肖大刚凑出八千块钱來交给刘子光。堆着笑脸说“这是老表掉的钱。”
刘子光接过也不数。直接递给了民工。民工匆匆数了一遍。惊愕道“多了一千。”
“呵呵。那是给老表压惊的。”肖大刚说。
民工不敢要。刘子光却说“给你就拿着。”他才心惊胆战的收起來。
“车票难买。我老表回不了家了。大刚哥给弄张卧铺票吧。”刘子光说。
“好说。一句话的事儿。”肖大刚当场拍着胸脯答应下來。仿佛能为刘子光的“老表”服务。感到由衷的光荣一样。
“老表。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刘子光拍拍民工的肩膀说。那中年民工满脸的感激。已经说不出话來。只能不住的点头。
“大刚哥谢了。有空请你喝酒。”随便和肖大刚打了声招呼。四人便离开了火车站。殊不知在他们身后。那个背双肩包的女孩已经打开画夹。用炭笔寥寥数笔勾勒出他们的风姿。
放寒假了。小雪有些忐忑的坐在梅姐的休闲按摩屋里。等待着领取自己这几天的薪水。她不知道经过自己的辅导。梅姐的女儿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而这成绩。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收入。
梅姐的店里沒有客人。电视放着无聊的节目。梅姐一边和小雪唠嗑。一边嗑着瓜子。看着韩剧。似乎根本不在乎沒有生意。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小雪知道梅姐是个不坏的人。厚道善良又热心。和她在一起。放心。
不大工夫。梅姐的女儿小草蹦蹦跳跳的进來了。献宝一般从书包里拿出成绩单。跳到梅姐面前说“妈妈。你看。”
梅姐大大咧咧嗑着瓜子。打开成绩单一看。眼神渐渐凝滞了。手里的瓜子壳也掉了。半晌才抬起头來。两眼中尽是泪水。
“丫头。出息了。数学考了八十五分。”
“语文也考了七十六分呢。”小草昂着头。骄傲的说。
“不错不错。俺闺女真厉害。”梅姐放下成绩单。眼圈发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不由得她不动容。自己这个女儿学习一向极差。在班里是垫底的。上学期数学才考了三十五分。还都是蒙出來的选择題判断題。现在居然有了如此之大的进步。那全是人家小雪的功劳啊。
本來小雪只负责辅导代数几何。不过人家顺带着连语文也一起辅导了。这回期末考试。主课全都及格。数学更是高达八十五分以上。要知道这只是短个把月功夫啊。能有如此突飞猛进的飞跃。简直就是奇迹。
忽然梅姐沉下脸说“丫头。有沒有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