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也不会傻到拿全幅身家去跟江山,在刘彻心中拼一个高低。
刘彻一旦没了江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嫁给一个帝王,谨小慎微是决计不会错的。
事实上,在古代活着,哪怕是当一个平民,为了柴米油盐操心就足够苦了,还要应付比猛虎还要可怕的苛政,天灾。身为一个女子,命运不由自己,完全听从他人的安排,像个物件一般被别人摆弄。
“阿母,你还记得隆虑长公主摆的春日宴,太后亲临,我们一家子都去了”卓文华神情悲切,面上有了凄楚之色,“太后看不上我们卓氏不,太后看着我们的眼光,就像我们是一群臭虫。我们跟着向她行礼,她根本不用说一句话,侍女们就把我们赶出了正厅,在外头跪着。太后没有发话让我们起来,我们活生生在那里跪了一个时辰,隆率长公主才悄悄命人送我们归家。
阿母,太后是陛下的生母,是汉室最尊贵的女子。陛下无论是为了孝道,还是太后本身的尊贵,抬手就可以要了我们的命。若是留在长安,有了爵位,阿母,被太后厌弃的人,日子可要怎么过下去啊”
此事苏碧曦听卓文华提起过,事后刘彻曾经命人来安抚过卓家。只是王太后到底是刘彻的生母,刘彻不可能在明面上跟王太后彻底撕破脸,为了此事去找王太后的麻烦。
卓家要想在长安立足,要应对的诸如此类的麻烦,数之不尽。
王太后看不上卓家,隆虑长公主真得看得上卓家吗隆虑长公主屡次维护卓家,与其说在给卓家颜面,不如说在卖苏碧曦人情。
连平阳长公主都被刘彻亲自警告了,身为馆陶大长公主儿媳的隆虑长公主,自然更希望跟身为君姑义女的苏碧曦结一份善缘。
李氏想起此事,眼眶便红了,苏碧曦连忙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你说太后为何会不喜我们我们本本分分做人,一句话也没说,跟着大家跪了一地,还备了那么厚的礼物”
卓文华跟苏碧曦只能陪着叹气。
很多时候,人没有做错事,只是处在那个位子便是错了。
苏碧曦站在刘彻一边,无论是反对王氏田氏上位,王太后干政,还是王太后想选送王氏旁支女郎进宫,汉宫宫权,尤其是在刘彻心中的分量,都是跟王太后断然不可能有两厢无事的。
且不说婆媳自古就是一对冤家,太后跟皇后更是世上最复杂的一对婆媳,其中掺杂的利益瓜葛太多了,哪里是能够掰扯得清楚的。
苏碧曦拿了帕子打湿,给李氏净面,轻声安抚道,“阿母,你还是跟阿父回去蜀中。在蜀中,你们是皇后的父母,蜀中的官员还是其他人,捧着你们还来不及,自会把你们当成祖宗一般伺候。等到天气舒爽一些了,驰道也修好了,你们每年来长安住一段辰光。待太后跟女儿的心结消了,你们在长安,也过得安稳一些。”
卓文华的长子已经跟着卓文华四处走动了,长女再过几年也是说亲的年纪。比起在长安说一个高门大户,去里面受磋磨,实在不如在蜀中找一个知根知底,比不上卓家的人家。只要待人好,夫妻和睦,婆媳安稳,才是好的。
苏碧曦跟卓文华陪着李氏用过午膳,刚出了花厅,还没走出影壁,守在一旁的使女便脆生生地开口,“郎君,女郎,郎主有命,让二位出了女君的院子,便到正厅。”
苏碧曦嘴角牵出一个讥笑,卓文华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妻子陈氏道,“你先回去。快到你午睡的时辰了,也劳碌了半天了。”
陈氏知道卓王孙跟儿子女儿有话,知趣地走了。
她来到卓家不久,去了也是坐在那里如坐针毡,看着嫡亲的父子几个争吵,对于她来说,真不如早早地避开。
待陈氏带着人走了,卓文华从芷晴手上拿过披风,给苏碧曦披上,“虽然天气渐暖了,还是很凉的,平时注意着点。”
“谢谢阿兄。”苏碧曦笑弯了眼睛。
兄妹两个一路说说笑笑,走到正厅的时候,卓王孙已经脸色不虞,等了他们许久了,见他们进来,把手上的茶杯放下,不冷不热地开口,“你们跟你们阿母,还真是不少话说。”
女儿倒也罢了,哪怕是卓文华,跟卓王孙的感情也不亲近,没见他有这么多话跟他说。
卓文华看了一眼自己妹妹,回了一句,“妹妹久不见阿母,自然有话要说。”
女儿家的话,莫非卓王孙也有脸去挑理
卓王孙没想在这件事上发作,转而看向苏碧曦,满脸的愤慨,“想必你们已经打发了你阿母,我可不是你阿母。我把话放在这里,卓家的这个爵位要是没了,我就让你这个皇后也没了。”
卓文华脸色骤变,“阿翁”
苏碧曦却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卓王孙,扯出一个没有丝毫笑意的笑,“我倒是很想知道,阿翁有什么法子来让我做不了这个皇后”
话说完,她示意卓文华稍安勿躁,自己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啄了一口。
“怎么,我们为了你当这个皇后,担惊受怕,受了多少的罪。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