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碧曦哼了一声,打开放置衣服的箱子,意外地发现了好几件眼熟的外衫和里衣,拿到手里一看,果然是自己放在广宁侯府里,亲手做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她这几年里,不知不觉按着记忆里萧煜的身量,给他做的。伺候的下人还以为她是做给刘克庄的,还纷纷为她不平。
没想到,这些衣服,竟然能真正到她想送的人手上。
她想起那些一个人默默给他挑选布料,裁制衣服,再细细刺绣的时候,当时觉着他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给他做过这些衣服,更何谈穿上。她眼眶一下便红了,低声问道“这些衣服,你怎么拿进宫来呢”
萧煜时时刻刻都盯着她,哪里会看不见她这么明显的神情变化。
他先把她手上的衣服放回箱子里,再拿来一条帕子,细细给她擦了眼角的泪花。待她止住了眼泪,萧煜才拿起箱子里的一件外袍,抖开来放在衣架上,轻轻抚摸上面的一针一线,脱下身上穿的常服,再穿上这件白色交领蓝色锁边的外衫,而后转头,对着苏碧曦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这是宝宝给为夫做的衣服,是宝宝的一片心意。为夫为何不能穿自己妻子给我做的衣裳”
他这么义正言辞地说,自己是他的妻子,做丈夫的,穿自己妻子穿的衣裳。
这是自己梦里都不敢奢望的幸福。
苏碧曦笑着流下了眼泪,急走了几步,便扑在萧煜怀里,放声大哭。
那些曾经的寂寥与伤悲,终究过去了。
她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萧煜如何能不了解那种在绝望里等待的痛苦,只仅仅抱着苏碧曦,柔声地哄着她,手与她十指相扣,一刻也不曾松开。
待苏碧曦哭够了,她才抬起头,顶着通红的眼睛,埋怨起萧煜来,道“你穿着这件衣裳,任我哭。衣裳哭坏了,我要生气的。”
萧煜真是哭笑不得,只得哄道“就沾了些泪水,哪里就能坏了”
苏碧曦语塞,瞪了他一眼,不讲理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些衣服就是做给你的万一是我做给别人的呢”
“是是是,是做给别人的”萧煜哪里会不知道她只是口是心非,就是找他的不痛快罢了,只得继续哄道,“只是那个别人,恰好跟我身量完全一样,不长也不短。”
其实还是有好些衣服,尺寸是不太合适的,却刚刚好是他这么多年来,每年都能穿的尺寸。
他遇见她时,方是少年时候。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大概只有每年宫里大宴时候才能远远看见他的身影,便每年都只依着心里的估算,给他每年都做了那么多衣裳,他又如何能不为她的心意所触动了。
苏碧曦也知道自己不讲理,见他给台阶,就服了软,哼了哼声,道“算你识相。”
萧煜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子,笑话她道“为夫当然识相,不然怎么能娶到宝宝这么好的妻子,还要有个可爱的孩子了。”
苏碧曦被他夸得不好意思,红了红脸,顶起脚尖,在萧煜唇上印下一吻。她本是打算立时吻了便走,谁知腰上一紧,整个人被萧煜牢牢地抱住。
萧煜细细地把她口里每一个角落都舐过,又伸出舌头,描摹了她的唇,再慢慢啃咬她的唇瓣。手也不规矩地伸到她衣内,到处肆虐。直到她的唇色变成他想要的色彩,嘴里全是他的气息,他方放开她。
苏碧曦被他亲得全身发软,站都站不稳了,立时便又瞪了萧煜一眼,只换来萧煜的大笑声。
萧煜把她放在软榻上,自己去取了衣服来换,一边说道“宝宝,广宁侯夫人又递了牌子要来看你。虽然秋猎你直接从皇宫走,但也不好一直不见她。我让贵妃接了她的牌子,明日我陪你去见见她吧。”
他自是查到,广宁侯夫妇都待她极好,她一直避而不见,恐怕也是会心有不安。
苏碧曦知晓他的心意,点头应道“好。”
兽潮之事已不是清元仙宗一宗之事。事关整界人族,又有神谕昭示未来踪迹,人族损失太过惨烈,这就毫无疑问地昭示了,势必需要人族共同对抗妖族,方能保人族安危。
宗门当即决定派人联络各大仙修宗门,探听妖修状况,急速探讨如何防范兽潮之事。在仙修们达成一致后,又派人联络魔修,提议共抗兽潮。魔修也应允下来。
五十七年后。
在众人噤若寒蝉的目光中,妖皇翼若又处死了一位领主。领主已经是有十阶相当于人族化神期的修为。这已经是自兽潮开始以来被处死的第八位领主,更别说之前战死的二十七位领主,重伤的几十位,被人族俘获的三位领主,还有七位妖王重伤不治,两位妖王畏战而逃,被妖王当场灭杀,更别说伤亡在人族手上的众多低阶妖族。
这仅仅是发动兽潮的第一年,如此已经是二成的伤亡,而人族几乎是没有代价地获得了这样的胜利。即便妖族修士再多也是承担不起的。不少人都猜测妖族发动兽潮的计划泄露,可只有妖族高层知晓,即便整个妖族的计划被人族得知,人族也不可能在那么恰当的时候提前瞬间转移了所有的凡人,准备好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