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友”
吴惟安打断他“哦,我没有朋友。”
纪云汐抿了抿唇“行吧。”
吴惟安将茶一口喝尽,感慨道“翰林院的茶,太差,都没什么味。”
纪云汐看了他一眼“哦。”
吴惟安暗示道“还是云娘你这的茶好,喝完人就精神了。”
纪云汐就是不接他的话“嗯。”
吴惟安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如玉的指节握着上好的瓷杯,轻轻晃了晃茶水,忽而垂眸道“有人在打听我。”
纪云汐抬头“谁”
吴惟安摇摇头“背后是谁我暂时不知。”他看向她,“但我想,你说不定能猜到。”
纪云汐迎着他的目光,睫毛轻轻颤了颤。
她低下头,将手下的笔墨纸砚慢慢收好。
纪云汐确实知道是谁,她也没瞒他“应该是五皇子。”
“哦”吴惟安轻轻抿了口茶水。
这五皇子,他知道。
五皇子是死去的珍妃所出,珍妃出自平民。据说是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外出游历带回来的。
只是圣上继位没多久,五皇子六岁时,珍妃便香消玉损了。
而这五皇子,背后无母家撑腰,似乎也不受皇帝喜爱,一向不受重视。
不受重视四个字,往往能隐藏很多事情。
他吴惟安也不受吴家重视啊,所以当初知道这事时,吴惟安便觉得,这五皇子说不定和他是一路人。
毕竟无母家撑腰,还能在后宫之中平平安安长大的皇子,想想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纪云汐看着吴惟安。
对方的神情颇为高深莫测,似乎是对这五皇子并不陌生,还有几分很奇怪的情绪在。
纪云汐垂下眼睫,拿起茶盏抿了口,问“怎么”
“没什么。”吴惟安轻笑,“只是来上京城前,我心中大概有数。这五皇子,我还蛮看好的。”
纪云汐懂他的言外之意“你本意想投靠他”
吴惟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本意只是想亲自来上京城了解了解,再做打算。可我才到上京城没几日,你不就找上门来了么”
现下,他已经被牢牢绑上了纪家的船,也就是太子一党的人了。
那五皇子,注定只能是死敌。
纪云汐提醒他“五皇子不简单,他既已查你,定然是对你生疑。你可有对策”
吴惟安看向纪云汐,一脸凝重“说实话,有些难。这事可能需要云娘你帮一把。”
纪云汐蹙眉“说。”
吴惟安“我刚入翰林院,到处都需要打点,但我手头紧。”
纪云汐“”
纪云汐闭了闭眼。
她刚刚是真的以为吴惟安有困难,也是真的想出分力。
结果,他其实只是想向她要钱
纪云汐并不小气,相反,作为主顾,她十分大方。
如果吴惟安正常点,别整天在她面前瞎演,她给他几万两也没什么。毕竟大家日后就是一家人。
可现下,反正纪云汐就不想给他太多。甚至还有点不想给。
她脸色很冷,语气更冷“这样,你列个单子,要给谁打点,打点什么,大概需要多少银钱。列好后给我,我再把钱给你。”
吴惟安“”
他一脸受伤加不可思议“你我之间,需要这样”
纪云汐不留情面“需要,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夫妻也是。”
吴惟安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子,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可他能怎么办呢
他不能怎么办。
他没钱,没钱就是原罪。
最终,吴惟安只能拿过刚刚纪云汐用过的笔墨纸砚,开始一项一项仔仔细细列单子。
马车在宣仁坊停下时,吴惟安也写完了,他核对了一遍,没问题后交给了纪云汐。
纪云汐拿过,一目十行扫了几眼,下车时交代宝福,让宝福拿三百两白银给吴惟安。
宝福很看不惯这未来姑爷,因为这姑爷一脸穷酸样,连小姐的镜子都拿。
但小姐喜欢,她也没办法。所以她还是掏了三百两白银给了吴惟安,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下巴抬得老高,白眼翻得老白。
吴惟安丝毫不介意,从善如流收了三百两,带着纪云汐看新宅院去了。
圆脸管事挑挑拣拣,最终留下了三处。
三处都离纪府挺近,均在一公里以内。
纪家就在宣仁坊,宣仁坊离宫城不远,附近住的也大多都是达官显贵,故而价钱并不便宜。
且大多数时候,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毕竟这可是宣仁坊的宅子,宅子的主人,大多都不缺钱,就算空着也不一定会卖。
而且主人卖宅子,还要看买的是谁。
圆脸管事之所以能挑出三处,还是宅子的主人看在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