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摆一桌上好的供品,补偿补偿。
至于为什么不假手他人,那自然是因为不行。
凌冬至记事以来,神龛就是自己收拾的,谁都帮不了他。
换做以前还会偷懒,自从去年病重之后,凌冬至别说偷懒了,平时上香打扫都是低眉顺眼的,生怕哪里伺候得不好会折寿。
神龛面前,身条青涩的少年弓着身,认认真真地擦洗屋里的家具。
鉴于长期被父母呵护备至,身边的朋友也都贴体有加,所以凌冬至养成了一身的好脾气,既阳光开朗又不失俊雅,看起来赏心悦目。
就是自从那次病了之后,瘦下去的体重一直没养回来,导致现在182的身高,仍然保持令人担忧的体重,对男孩子来说相当偏瘦。
“好了,我出去买供品。”凌冬至站起来,最后垫着脚清理了一下神龛顶部,看着神龛里那尊横眉竖眼的神像说道。
在他小时候这尊神像是比较小的,后来父母生意红火了,用黄金在神像外层重塑了一层。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尊体积可观,栩栩如生的神像。
父母还没回来,出了房间,在家里帮佣多年的陈妈问凌冬至,要不要吃了晚饭再去买供品。
凌冬至说不用,卞城王脾气这么大,万一觉得他不应该先吃再去买供品,又罚他生病就不好了。
陈妈却担心凌冬至的身体吃不消,刚刚动手收拾了那么久的房间,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至于卞城王的脾气,没那么小气吧,对方庇佑了孩子这么久,难道一点感情也没有
陈妈是不信。
凌冬至拗不过,便吃了一碗粥才出门。
夜幕降临,马路上车水马龙,凌家的车子在市区走着走着就堵了起来。
因为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市区的红绿灯太多,路并不好走。
“哎,真不凑巧,咱们挑了高峰期出来。”小刘说道。
而此时后座上的凌冬至,目光却被人行道上的一抹身影吸引住,对方穿着一袭飘逸的黑色风衣,高大的身材如同t台上的模特,但浑身散发着的摄人气势,绝非模特能拥有的。
这时对方回过头来,轮廓异常俊美,脸庞上却透着冰冷漠然,还戴着一副墨镜。
像极了电影里面出来收割生命的黑手党杀手。
本是没有交集的两个陌生人,然而对方冷不防地看过来之后,竟然抬起手,向凌冬至做了个调头的手势。
明明隔着墨镜和防偷窥的车窗,凌冬至却感觉自己被看了个光,这怎么可能呢
“少爷,少爷”
小刘的声音惊醒了凌冬至,他回过神来,感觉心怦怦跳,莫名慌张。
“嗯。”他拍拍胸口“什么事”
“您要去的那个店铺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吗”小刘开始折腾导航,看看有没有别的路线可走,因为他头一次去,不太熟悉。
“啊,小刘哥要不我们还是去丰源斋吧。”凌冬至说“就前面路口调个头。”
丰源斋在另外一个区,路程会稍微远一点,小刘也发现了,但凌冬至说了要去丰源斋,他还能说什么。
“好的。”
凌冬至跟小刘说完之后,扭头在窗外的人群中寻找那道修长挺拔的影子,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的车刚调头不久,广播上就传来一则消息,刚才他们走的那条路前面,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让后面的来车注意规划路线。
司机小刘一听,立刻惊呼“少爷,那不是我们刚才走的那条路吗”
这也太险了。
得亏少爷吉人天相,喊他临时改了道。
“嗯”凌冬至也是心有余悸,同时还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就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条命是强求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和卞城王结了冥婚,自己早就是一副白骨了吧。
有时候凌冬至庆幸自己活了下来,但有时候又莫名害怕。
俗话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不知道,要用什么代价才能换自己的这条命。
晚上七点出头,丰源斋刚刚开店不久。
这是丰源斋的特色,他们家天不黑不开门,说是天黑了才好做生意。
奇怪的店铺。
登门来买供品的客人,大多上了年纪,但凌冬至是个意外,他还很小就自己和司机过来挑供品。
这当然会引起丰源斋老板的注意。
可惜他直到退位让贤把店铺交给儿子打理,也没有从凌冬至嘴里套出有趣的故事,这个小朋友口风紧得很。
今天做生意的是丰源斋的新老板,看上去斯文俊俏十分年轻,他身上穿着一套月白的长衫,在店内指挥着几名伙计摆货。
看到凌冬至进门,池印月一愣,然后盯着凌冬至认真看了好几眼,暗暗咋舌,不过脸上却笑道“是凌小友吗家父最近还唠叨,你好久没来了。”
凌冬至迎上池印月的笑眼,也微微发愣“您是池老板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