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刺激够李锐一般,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土包上的李锐又说道
“你以为你爹真是自己扑上去的吗”
王浩说完这句话后,李锐猛然转身。可能是李锐转身的动作太过猛烈,王浩吓得还以为他会跌下小土包。
李锐站在比较高的地方,他的身影看起来真的是很孤单。一有风吹拂,他散下来的头发就无力的飘扬着。李锐紧握住自己的双拳,往前稍微走出一步,低头看下面。
“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锐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在秋末的时候送走了自己的变声期,如今他的声音十分的低沉,低沉到王浩有些惧怕的地步。
一片死寂之中,王浩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这难道是杀气吗
愤怒吧,猜忌吧
王浩得意的在心中大笑着。
他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
土包上的李锐板着脸,紧闭着嘴唇,闭到嘴唇都发白了。
“有病”李锐吐出了两个字。“尹朝的逆贼都有病”
“都他妈有病”
信国公府。
李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是了,他在那小土包上站了许久,站到双腿都麻木了。远处的家将们担心他,不得不直接把他拖了下来,拽着他上了马。
他混混沌沌的跟着家将们回了府,又被送到了持云院来。
西边,最后一缕夕阳也不见了,带的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婶母那晚在那里,一定知道些更详细的
上次是叔叔说的,只是大略的说了些过程,婶母听到了所有的对话,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对了,去找婶婶
找婶婶
李锐第一次没有直接进奶奶住的主屋,而是径直朝着已经搬回锦绣院的方氏那里而去。
“大公子,您不去见太夫人”
“咦大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
“大公子,您是要回西园洗漱吗快到晚膳的时间了”
一路上,下人的问好声不绝于耳,李锐却充耳不闻。
他的脑子里不停的回旋着一句话。
找婶婶问清楚
问清楚
跨院。
方氏此时刚刚和李铭吃完晚饭,李锐来的时候,方氏反射性扫视了一圈屋内。
大嫂没出来
每次李锐在的时候,张静一定会出现的。
李锐虽然心中急切,但脑子还清楚,牢记着自己是晚辈,先是规规矩矩的求见,等婶婶派了人出来请他,他才进了屋子。
一进门,他就请婶婶屏退下人,只留李铭。
留下李铭,是为了避嫌。
“你问我当时你娘和那男人说了什么”方氏听见李锐的问话,满脸都是惊疑。
他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吗还是觉得她说的有不详实之处
李锐一见婶婶的的表情便知道她是想多了。
“婶婶无需多虑,今日有人找上我,说我爹不是自己去给先皇挡箭的,我听叔叔说,当年我爹会死似是和尹朝余孽有关,所以来问问婶婶。”
“谁会找上你说这个”方氏一脸惊惧地看着李锐,“那些尹朝余孽终于还是找上你了吗”
她恐惧了这么多年的事,终还是噩梦成真了
李锐沉默着点了点头。
李铭口中发出了一声惊呼。方氏更是一下子软倒在了榻上。
难怪大嫂没有出现
她怎么有脸出现
当年那些人说的话,如今似乎还在方氏的耳边般记忆犹新。那男人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恶毒,带着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和残忍,将方氏困在了一个巨大的牢笼里,用了无数年才走出去。
她以为那些人已经放弃李锐了,她以为那些人已经不能拿信国公府怎么办了。
所以,他们还是动手了吗
不行如今这么多人苦苦撑着这个家,怎么能让这群阴险毒辣的小人给拆散了
想都不要想
那天晚上的事是方氏一生的梦魇,只要一回想起来,整个人都会忍不住颤抖。
她就一边颤抖着,一边竭力不要让自己失态的和李锐说道
“你爹,应该是那些人杀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边回忆边学着当时那人的话。
“那时候,那男人说,你得快点了,他要对我们下手了。若信国公府不乱,死的就是我们。李蒙的事。”方氏学着那男人的声音叹了口气,“他长叹了口气,和大嫂说,你要相信我们,真的是意外。谁也不知道李蒙会扑上来,他本不是会那样做的人。”
李锐听到这里,一颗摇摇荡荡的心好似终于找到了胸腔,珍而重之的回到了原地。
“大嫂听了他的话,痛斥道不,你们不了解他。他就是会那样做的人。你们杀了他,我真后悔当初”方氏的话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