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道“四爷早已醒来,看您还没醒,晚膳时分便没让奴婢打搅您,说是等您醒来,再把饭菜给您热一热。”
此刻已近亥时,她还真有些饿了,但她一个人吃不了太多,便只让她们热一碗粥,和两个小菜即可。
待她用罢晚膳,正在漱口时,弘历正好忙完,自书房归来。
却不知是烛火太柔和,还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她今晚看向他的眼神比之前多了一丝温柔。
给她令牌之时,他还有些犹豫,不晓得自己这般纵容她是错还是对,但看她拿到令牌之后的反应,他才终于明白,他的选择是对的。
这一次,他终于给了她想要的东西。金银珠宝,锦衣玉食她不稀罕,唯有自由,才是她心之所向。
忙碌了一整日的弘历困得打起了哈欠,云禾却是神采奕奕,一双明眸满是期许,“明天我想去一趟裁云坊。”
点了点头,弘历笑应道“令牌在你手里,一个月三次,你自个儿安排,无需跟我汇报。”
一想到明日便可出去见念柔,云禾欣喜不已,面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弘历都躺下了,她却左翻右翻睡不着。
看她心情不错,弘历决定趁着这个机会与她道出心里话,
“往后可不许再说我把你当玩偶的话,我一直都很尊重你,试图站在你的立场为你考量,即便你现在还没有喜欢上我,也请你不要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你随口撂的一句话,真的很扎心”
他的眉宇间隐着淡淡的忧伤,迎上他那双被哀绪萦绕的墨瞳,云禾甚感愧疚,再也不与他犟嘴,垂眸乖巧应承道
“好嘛我记住了,往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
她那娇娇软软的声音使得弘历的心情格外舒畅,这样的相处方式才像是一家人。
两人又闲聊了会子,想着他明日还要早起,云禾便没再打搅他,让他先睡。
两人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回回都是待她熟睡,弘历才会就寝,他若先睡,他担心她会寂寥,
“那你睡不着怎么办”
“我可以看书,发呆啊你不必陪我熬着,快睡吧”
难得她会为他考虑,弘历唇角微扬,心下甚慰。他这会子是真的困了,上下眼皮直打架,干脆闭上了眼,拉着她的小拇指,梦周公去了。
秋夜凉而长,一夜安眠无话。
盼着与妹妹相见的云禾没再睡懒觉,弘历起身没多久,天尚未亮堂,她便也起了身,梳妆更衣,匆匆用罢朝食,而后准备出发。
手持令牌的她畅行无阻,再无人拦她,云禾乘坐马车去往裁云坊,路上她还特地下来到街市的铺子上买了些瓜果和糕点。
到得裁云坊,众人一见苏云禾,皆热情相迎,一个绣娘一跃成为皇子侍妾,在旁人看来,这可是无尚荣光,众人纷纷道贺,说着恭维之词,
“从前咱们只能给富贵人家做锦衣,如今小禾也能穿上华服了,当真是好福气啊”
何掌柜在旁提醒道“她可是四爷的人,按规矩得唤苏格格,不能直呼其名。”
“瞧我老糊涂了,格格,婶子我不懂皇室的规矩,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蓝衣妇人笑着赔罪,云禾记得此人,以往弘历常来此找她,这妇人没少说闲话,她们大都认为四爷只是一时兴起,拿她当乐子,不会真的让她进门,未料有朝一日,她竟成了皇子的侍妾
有了正式的名分后,这些人再不敢说闲话,皆对她毕恭毕敬。但她深知这尊重只是表面上的,云禾未曾与她们交心,也就不会计较她们的看法,面上过得去即可。
毕竟念柔还在这儿,云禾总得给她们些好处,她们也不至于为难念柔。
然而她们东一句西一句的闲扯着,念柔都说不上话,被挤到了一边。
云禾随即吩咐丫鬟们将带来的东西分给坊内人,大伙儿忙着拿东西,她才得了空,将念柔拉至隔壁的厢房内说话。
瞧着姐姐挽起的燕尾髻,念柔感慨丛生,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一再询问她的近况,“瞧你气色不错,四爷应该待你很好吧”
弘历待她自是没得说,但云禾始终没有安全感,“刚在一起,有新鲜感,自然是不差的,日子一久可就不一定了。”
“将来之事,谁也预料不到,想那么多作甚过好当下才是真。”
是啊妹妹说得对,未雨绸缪是好事,但过多的担忧将来之事便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云禾也不想为难自己,
“甭说我了,说说你的事吧刘墉那孩子后来又来找你蹭饭了吗”
说起刘墉,念柔至今心有余悸
前天傍晚她忙完归家,半路竟遇到有人拦路念柔定睛一看,惊觉柳树下走出得到人影竟是徐闻远
自从云禾出事之后,念柔已决心与他了断,未再见过他,她本以徐闻远畏惧四爷,不敢再来找她的麻烦,孰料几个月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