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请他们到堂屋里坐。
弘历命人将礼送上,弘昼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坐等老四被苏鸣拒绝,然而苏鸣并未拒礼,一见四爷便含笑拱手道
“常听苏嘉和云禾提及四爷,说您仗义行善,多次相助,一直未能得见,今日四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四爷您的大恩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拜。”
说话间,苏鸣郑重的朝他躬身行礼,弘历近前扶了一把,朗声道
“实则这都是苏姑娘姐弟二人的福报,他们拾金不昧,才有了后来的相识,一切皆是天意,苏公子无需客气。”
咦这是什么情况同样都是客人,苏鸣对待他二人的差别也太大了吧被冷落的弘昼气呼呼地跟立在一旁的苏嘉抱怨道
“我这礼也不差啊你哥怎么回事怎的老是针对我,却对我四哥如此客气”
“恕卑职直言,您当初就不该扣下我妹妹的契押。”
弘昼甚感冤枉,“那是她自愿的,我又不是强抢民女的登徒子。”
苏嘉无辜摊手,他懂没用,他大哥不这么认为啊
云禾这个旁观者也觉着大哥对四爷和五爷的态度似乎太过两极分化,为化解窘境,她给他们斟了茶,弘昼却嫌这茶不香,吩咐小东子去马车里将他的碧螺春拿过来。
云禾晓得他口味刁,倒也没在意,遂将五爷的那盏茶倒掉,苏鸣见状,面色微窘,“我一介清贫书生,不曾研习茶道,家中未备好茶,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弘昼摆了摆手,只道无妨,“下次再来我给你带些个好茶,你逐一品鉴,便知差别。”
谁不懂好茶更香呢关键是苏鸣的境况买不起。
弘历看他不做声,便知苏鸣是被老五这话伤了自尊,遂淡笑着打起了圆场,
“实则茶叶并无高低之分,究其因,不过是每个人的喜好口味不同罢了”端起白瓷盏轻呷了一口,弘历抿唇细细品着,
“这竹叶茶清香纯和,独有一番风味,需静下心来方能品出个中滋味。”
苏鸣自是晓得,竹叶是最便宜的茶,比不得那些名贵茶,五爷直言直语,并不掩饰他的嫌弃,四爷却言辞委婉,变着法儿的夸奖,给足他颜面,令他十分感念。
最终只有弘昼换了茶,弘历不肯换,苏鸣两兄弟也说喝惯了竹叶,无需更换。
云禾还得做饭,不得空管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去往灶房继续张罗,苏嘉也跟过去帮忙。方才四爷来的时候又带了鸡鸭鱼虾和各种菜,苏嘉看着这么多菜就高兴,暗自期盼着晌午的盛宴。
此刻的弘历正在跟苏鸣谈天说地,很是投机,被晾在一旁的弘昼颇觉无趣,干脆去往灶房,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如若念柔在家,那她还真不需要他们动手,偏偏今日念柔在裁云坊,家里只有她一人,菜又那么多,她根本忙不过来,只好让他们搭把手,帮忙把鱼给宰了。
看着那条嘴里穿着草绳,已然不会动弹的鱼,弘昼奇道“鱼已经死了,还宰它做甚”
“”正忙着和面的云禾瞄了他一眼,黛眉轻蹙,一副看二傻子的神情,心道这位五爷到底出身在怎样金尊玉贵的家庭,居然连宰鱼都没见过
苏嘉忍笑道“五爷,鱼是死了,可这鱼身上有鳞片,得把鱼鳞刮掉,剖开鱼肚,清理出内脏之后才能做菜。”
原来宰鱼是这个意思啊弘昼了然点头,忽觉自己这么多年的鱼都白吃了。
他连宰鱼的意思都不懂,那就更不可能会做了,云禾不敢指望他,遂让苏鸣去处理那条鱼,
“那儿有条板凳,五爷您坐着就好。”
被轻视的弘昼不服气,“不会我可以学,不就是刮鳞片嘛我一看就会。”
随行的小东子哪敢让他家主子动手,自告奋勇要帮忙,“爷,让奴才来吧这鱼有腥气,您身娇体贵的,断然碰不得。”
弘昼抬手一指,示意他立在原地,不许近前,“爷骑马射猎样样精通,一条鱼还能难得倒我”
五爷坚持要刺鱼,苏嘉不便拒绝,只好在旁教他刮鱼鳞的技巧。
这人呐往往都是眼高手低,眼瞅着苏嘉刮得那么顺手,弘昼便觉得应该很容易,可等他一上手,才发现这鱼太滑,根本不好拿捏,力度也难掌握。
然而他已在云禾面前夸下海口,如若放弃岂不让人笑话于是他硬着头皮继续刮鱼鳞,一不小心竟划伤自己的手指,疼得他轻嘶一声,即刻放下刀。
“糟了流血了”苏嘉见状惊呼一声,立在案板边的云禾吓一跳,当即洗了洗手,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血已经冒了出来,遮挡了伤口,云禾看不清楚,感觉伤口应该很深,“很疼吧你先过来冲洗一下,我再帮你包扎。”
是有点儿疼,倒也不是很严重,他可以忍耐,但一看到云禾对他如此关切,弘昼灵机一动,扬声哀呼着,
“这么大的口子当然疼了。”
人是在她家受的伤,云禾心里过意不去,自木桶中舀了一瓢水,亲自帮他冲洗干净,而后又带他到堂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