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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盛并不知道, 她简单一句“我爱你”,会让秋屿在这之后心潮起起伏伏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而这件事得从他们去海边度假说起。
秋屿定的是去年他和郁盛来t城入住的同一家海滩酒店。
他依然选的商务套间,后来发现楼层都和之前那间一样, 只是房间在上次那间的隔壁再隔壁。
郁盛路上没怎么睡, 一到酒店就有些撑不住了, 直接洗漱换上舒适的纯棉居家服就去睡了。等到秋屿洗完出来时, 她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
昨晚他坐的晚班机回b城,等到郁盛公寓,已是凌晨两、三点。
她白天应该忙累了,刚被他吵醒的时候满脸倦意, 后来和他说了一会话, 彻底醒了过来, 又计划着要放下工作去度假。
之后两人收拾了东西, 决定立刻就走。
他们也不想长途跋涉,坐飞机去很远的地方, 就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待着,然后就想到了海边。
这个季节的海边是有些冷,但旅人也少,从露台上看出去,沙滩一片寂静, 海水一层层轻轻涌来,带来潮汐的声音。
在潮汐轻涌的声音里,秋屿坐在她身侧,垂眸安静凝视她的睡脸。
直到再次回来这座城市,直至回到她身边,此时此刻,当她触手可及, 他才像是回到了真实的世界里。
在国的这几个月,每天想办法给人找茬,同时又要小心应对随时找上门的麻烦。
从起初的上门言语劝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到声讨,再到后来的反目威胁,最终还是有人没能忍住,用了非法的手段。
他没有告诉郁盛,除了额角的伤疤,在他左侧的腰上也有一道伤口。
那伤口不大,但很深,当时流了很多血。血液慢慢从身体里流失的时候,他脑海里和眼前,全是郁盛朝他轻笑的模样。
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和念头,不懂得何为害羞,想抱他想亲他的时候从来不会迟疑。
虽然他在她身边待了将近四年,可是真正和她在一起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太短了,一点都不足够,他还有很多事想和她一起做,还想和她在一起更多的时间。
他还没有亲耳听见她说喜欢。
最后,靠着这点念想,他活了下来。
那人最后被他亲手送进了监狱,也被永远踢出了继承人的名单。
他又想起之前在她车上她对他说的那句话,那三个字入耳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直到对上她凝视自己的清澈带笑的眼睛,他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原本以为还要过很久,才会听到这句话,也或许一直都没办法听到。
郁盛在确定关系这件事情上,有她自己的认知。她认定有合必有分,唯有一切随心,不做任何期待,才能开心的过好每一天。
这是她的情感观念,是她的家庭造成的,他不会去勉强她,他可以迁就。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渴望。
她永远都不知道,和她有关的一切,他有多渴望尤其这次离开了她六个月,又在生死边界游走了一次,哪怕以前没那么执着的事,也开始执着起来。
他低下头,在她纤长乌黑的睫毛的上亲了亲,然后将自己的脸颊贴住她的脸颊,感觉和自己完全不同的柔软细嫩“有多爱我小郁还有,会爱我多久”
她睡着了,听不见。
可正是因为她听不见,他才能这样大胆直白的说出心底的话。
郁盛是被热醒的,现在是三月,虽然因为她怕凉,进了房间就调高了温度,但这也实在太热了。
除了薄被之外,她感觉还有一层热源从背后将她整个包裹了起来。
不仅包裹,还束缚着她的手和脚,让她想要伸出手散散热都做不到。
最后她实在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那层热源居然是秋屿。
他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冻着,先用自己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再用薄被把他们俩裹得严严实实,郁盛汗都被捂出来了。
她挣了挣,他的手臂居然纹丝不动。
郁盛
这,她家阿屿去了一趟国回来,武力值好像又大幅度增长啊。
她无奈,只能转身,指尖拂过他紧阖的长睫,一缕垂落的黑色刘海,最后亲了亲他白皙的鼻尖,低声抱怨“好热”
这一次,秋屿总算被她吵醒了,他慢慢睁开眼,深黑的眼眸带了一层朦胧的微光,有一丝警戒和锐意从他眸底浮起,但却又在最短的时间里散去,转成因为安心才有的放松和温柔,
他似乎因为刚从梦里醒来,一时分不清楚身在何处。
郁盛看见了那丝警戒,她很容易联想到原因,恐怕他这几个月在国就是这么过来的。
每一次睁开眼,最先醒来的是他的警惕心,可见每天生活的环境有多糟糕。
但她这点心疼,很快就被他的动作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