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还是没说话。
宿管定定地看着她。
双方僵持近十分钟,宿管脸上冷硬的神情消失,神情恍惚道“咦怎么回事”他手上的刀落在白青的被子上。看清床上的白青,他问“你怎么在我床上。”但环顾四周,又发现是他在白青的床上。最后,结论很明显了。
他连连道歉“对不起啊我好像梦游了。”
白青知道,这才是宇小航。
她不能说话,所以没说话,也没给反应。
宇小航不介意,他慢吞吞下床,尝试着爬上自己床,但没有成功。他的手脚太过僵硬,不听使唤了。他很快放弃,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看一看时间,嘀咕道“十二点多了。”
说完,往桌子上一趴,睡着了。
夜渐渐深了。
一点钟过去了。
两点、三点,四点。
马上快到五点钟
了五点多,天就该凉了。
外面的冷风吹进宿舍里,“扑簌簌”的声音一直在响,那是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熄灯开始,寝室太过安静就一直能听到。
白青已经习惯了。
高度警惕许久,一夜竟然有惊无险的过去。后面没有袭击到来,可能是校长已经无计可施。
白青打着哈欠,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她没有看到,一只乌鸦落在摇摇欲坠的窗框上,发出的声音很微弱,被风声遮掩了。
乌鸦通体漆黑,连鸟喙都是黑色的,在黑夜中出现,简直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它站在窗上,并不怕被发现,似乎在观察着什么、确定着什么。
忽然,它一双黑豆子般的眼睛冒出绿森森的光。翅膀扇动,飞向寝室里面。犹如一支射出的箭,短短距离内数次加速。空气中残留着一道黑色的电光,它已飞到白青面前。
这样恐怖的速度,鸟喙轻轻一碰,白青坚硬的头颅就会像嫩豆腐掉在地上一样,变成大大小小的碎块。
乌鸦却不可惜力气,几乎用尽力量一叼。
这一下铁床板大约是要戳穿的“噗”一声响,布匹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寝室里犹如一声惊雷。
乌鸦只觉得触感不对,阻力也不对。柔软的絮状物体钻进嘴里,它轻松拔出鸟喙,同时拔出一团团的棉絮。随着它的动作,棉絮满天乱飞。
“呸”
乌鸦吐出一团棉絮,棉絮落在地上。
原来,它的动作快,有人的动作比它更快。盖在白青身上的被子及时团起来,遮住她的头,无比柔软的棉絮挡住无比刚猛的袭击,化解了危机。
白青还闭着眼睛的,就算她有看到乌鸦,也绝对来不及反应。全靠早就躲在被子里的黄蜂大帅出手,以快制快,以柔克刚。
黄蜂大帅翻身起来,刺出毒针,却是受乌鸦的羽毛阻挠,没能刺中它的血肉。一击不中,连忙将被子一抛,欲效仿坎离网捉虫,网住乌鸦。
乌鸦扇动翅膀,灵活避开,被子落在地上。
黄蜂大帅立刻飞扑抓它,道袍宽大的大袖子带起劲飞。寝室内空间狭窄,乃是白青仔细选出来的捕鸟笼。她早猜到校长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违规,事实是她的确不知不觉违规了。不过,违规在她预料之中,校长不在寝室出手,她反而会觉得为难。
刚刚的小憩是假的,凌晨前的两拨“袭击”是校长放出来的迷雾,但它放弃得太轻易,让白青知道,凶猛的招数在后面。
她是故意露出破绽的。
黄蜂大帅笼中捉鸟,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乌鸦校长看出这一点,竟完全不与黄蜂大帅交锋,径直向外飞去。
白青喊道“丁芙”
“知道了”
丁芙应声,咯咯笑起来。
“它跑不了的,窗户已经被我封死了。”
话音未落,只见乌鸦校长微微调转方向,朝着窗边的墙
面冲去。两翼十多根羽毛脱落,像一把把刀,硬生生把墙面戳出一个可容小鸟通过的洞。
乌鸦校长从洞中飞离。
白青跑到窗边,看到的就是一张织得又细又密的蜘蛛网,把窗户堵得严严实实。说是蜘蛛网,但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一看就非常坚固。若是谁强行破网而出,蜘蛛丝不会断一根,反而是欲破网的人会被分割成均匀的肉块。
黄蜂大帅只能止步。
不过,乌鸦并没能飞走。一只黑色的手套从对面的男生宿舍飞出来,抓住乌鸦的脚。接着,手套的主人霍少少跳窗而出。他身穿一套玄黑铠甲,覆盖头颅,前胸和四肢。铠甲样式简单,质感却极佳,一看就不是凡物,必然刀枪不入。
这种物品诡牌,应该是极不容易复苏的,白青看见霍少少召唤出斧头。这斧头她不是第一次见,但卡牌的实体都是才看到。那牌面被红色晕染的地方竟极少,不仔细看,根本留意不到。粗粗一瞥,甚至会以为诡牌没有复苏的迹象。
要知道,霍少少使用诡牌的频率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