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腿,很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都跪疼了,要肿了”
阿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之后他抬起手来,帮她揉了揉那膝盖。
膝盖自然根本不疼,不过让他这么揉揉,她心情好。
心情很好的她,便多少有些飘了。
她好奇地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阿畴“朝廷的事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我总要确保万无一失,才好接你们母子过去。”
希锦不太懂,不过她看着他,修长羽睫垂下,眼皮底下有一方淡淡的阴影。
像是许久不曾休息好,略带几分疲态。
她便用手指轻抚过他的睫毛,怜惜地道“你这段过去燕京城,来回奔波,一定累坏了,我的阿畴辛苦了,我好心疼你。”
她说完这话,便见阿畴突然睁开眼。
墨黑的眼睛就那么直接地捕捉住她的视线,于是在这朦胧的暮色中,两个人的视线交缠在一起。
有一种无法描述的异样情愫缓慢地滋生,希锦突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动了动唇,脑子里想着她应该说点什么,哄哄他,但甜言蜜语用光了,词穷了,脑中空白的。
阿畴便伸出手来,揽住她,抱住她,又将脸埋在她馨香的发中,贪婪地吸了下。
希锦感觉到了,也满足地靠着他,享受着这一刻的缱绻温情。
阿畴抬起手,安抚地抚着她的后背,哑声道“希锦,如今你可满意”
希锦“当然满意”
她两只纤细柔软的胳膊堪堪吊在他颈子上,笑着道“阿畴,你果然为芒儿挣下偌大家业,以后希锦终于能扬眉吐气,享受那无上荣华了,希锦心里好喜欢,我的阿畴果然能干”
阿畴喟叹“你只一心想着荣华富贵。”
希锦抬起头,无辜地看着他“不然呢,难道我竟要盼着受穷”
她不能理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吗”
阿畴低头望着怀中的女人,她眼神纯得像水。
她是真心这么认为,并且毫不避讳。
偏偏他如今也觉得,她似乎是有道理的。
兴许确实是他错了。
希锦见他只看着自己不开口,便低低软软地道“你得这泼天富贵,是为了哪个,还不是为了我和芒儿,是不是”
阿畴略默了下,道“是。”
希锦搂着他颈子,继续哄着道“昔日我们日子过成那样,别人嘴上不说,心里终归瞧不起,我多少也会吃些闲气,我受了什么委屈,你也看到了吧。”
阿畴墨黑的眸中便泛起无尽的怜惜。
他垂首,用额抵着她“往日都怪我,我没能让你风光体面,以后不会了。”
希锦感受着他的体贴,心里自然也是欣慰。
他再是冷清的性子,到底是自己夫婿,两个人少年夫妻,昔日也有过恩爱时候,他其实也是心疼自己的。
她便搂着他,温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看”
往日种种倒是很有一些,她便随口提起来过年时候“去年时,我因为你没租到体面的犊车心里不痛快,今年过年,你不是早早过去车行,挑拣了好的吗。”
还特意多使了银子的。
阿畴垂下眼睛,低声道“嗯过年用犊车的多,我过去了几次,才订下的。”
提到这里,他声音有些发哑。
希锦听着,越发放低了声音,哄着道“阿畴,我知道你的心思,但凡你有十个铜板,是恨不得给我花九个铜板的,我们以前日子艰难”
其实倒是也不艰难,不过这么说说也不算过分,关键是后面的话嘛。
她轻叹着,继续道“好在这些都过去了,你看,如今多少人来奉承我,讨好我,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有了你这尊贵英明的夫婿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身为人夫,身为人父,这辈子能让家中娘子得如此尊崇,你心里不喜欢吗”
阿畴“喜欢。”
他垂眼看着她,看着她柔软的明媚,低首吻下来。
在他吻上她唇时,用沙哑的声音道“只要希锦喜欢,我也就喜欢了。”
希锦听着这话,便终于松了口气。
这万年的蚌壳啊,他总算学会说句人话了
如果说之前时候,希锦面对阿畴隐隐有了无法掌控的陌生感,那如今经过这场缠绵,她多少也有些放心了。
他也许并不是过去的阿畴了,但她还是能在那皇太孙身上找到原本属于她的阿畴。
这于她来说就足够了。
其它的,自然徐徐图之。
她看了那么多话本,都是些痴男怨女的纠缠,对于男女之事自然很有些心得体会,是以对于怎么缠住一个男人,哄住一个男人的心,她是很有一番想法的。
阿畴骨子中对女色的贪婪,以及她切实体会到的那种蓬勃萌发的渴望,这些都告诉希锦,在这个男人那里,自己依然是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