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吧”
暮灵竹低着头,不多置一词。她发着抖伸出手,由叶白将她从地上扯起。她又去扶她的侍女,主仆二人拥抱相泣,叶白站在一旁静看,色淡。
绿露被捂着嘴,从灌木中拖了出来。
暮逊淡声“杀了扔湖里吧。”
绿露腿软,噗通磕头“殿下饶命奴婢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奴婢、奴婢是姜府的人,殿下不能杀奴婢。”
侍卫们拖起绿露,就要捂嘴杀人。暮逊却忽然回头,目中生疑“哪个姜家”
是姜循,还是江鹭
绿露牙关打颤“太傅姜家未来太子妃,是奴婢家中的二娘子。”
暮逊“你是姜循的人”
绿露“奴婢是姜家大娘子的侍女。”
暮逊一下子失去了兴趣姜芜啊。姜芜的侍女有什么不能杀的若是姜循或者江鹭,他都要考虑一下,可惜是废物姜芜。
太子对侍女没有兴趣,卫士们不再犹豫。绿露方才见到太子对暮灵竹的狠心,哆嗦得不得了。太子对自己亲妹妹都那样狠,何况她这样的草芥
绿露绞尽脑汁求饶,痛哭流涕“殿下饶了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可以报答殿下,奴婢为殿下做牛做马,奴婢、奴婢”
生死关头,绿露福至心灵“奴婢知道姜府一个秘密,可以告诉殿下。只要殿下饶奴婢不死。”
暮逊本已背身,闻言,重新回头
姜府的秘密他老师府上,还能有秘密
暮逊带绿露去了湖心亭,答应不杀绿露。
绿露怯怯说“姜家最近发生了一件事,主人本要把大娘子嫁给贺家,二娘子冲出来,帮大娘子拒绝。那天闹得特别大,主人封了消息,但是奴婢知道,大娘子和二娘子关系很好,绝非外界传言的那样不堪”
暮逊起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绿露本来没觉得这个消息重要,她拿此消息求生存,只怕消息分量不够,心中没底。可暮逊表现得这样震惊,绿露生了希望,连忙添油加醋,说起姜家两位娘子把所有人骗得团团转,实则姊妹情深。
暮逊垂着脸,听着侍女的发言,脑中想起自己和姜循合作的最初姜循说太傅给她中蛊,所以她要报复太傅;暮逊曾给姜芜下过一个圈套,姜循若是和姜芜姊妹情深,姜循岂能不知此圈套
孔益死了。
孔益死在姜循手中。
昔日暮逊只当姜循为他杀孔益,可若不是呢
若是为了姜芜呢
姜循尚
且报复太傅,难道不恨他暮逊吗他和姜循合作的前提当真还有吗
暮逊静立在凉亭中,突然受不住地俯下身,手掌按在粗粝的石桌上。他低低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好啊,好啊。姜循,你欺骗孤,你骗的孤好苦。
“如此就明了了。如此孤就明白,为什么你事事帮孤,最后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让孤大出血了。孤对你掏心挖肺,你却恨孤。哈,哈哈荒谬”
此时此刻,姜循已然身在天牢中,隔着牢门,和那贺明面面相对。
贺明见是她来,而不是暮逊来,心中便明白暮逊要放弃他了。
既然暮逊放弃他,就不要怪他了。
贺明靠着墙,哑声发笑。他笑意怪阴冷的,姜循却也不怕,托腮等他笑完,才凉凉问“你落到今日,是咎由自取。你笑什么”
贺明哑声“殿下当真不来”
姜循“你有什么话,我会代传。”
她朝自己身后瞥两眼,贺明看到姜循身后,赫然有太子的人。看起来,太子也不信任姜循,派人监视姜循。
贺明似忍俊不禁“姜娘子花容月貌,出身高贵,又聪敏无比,何不作出更好的选择”
姜循“你若说这些废话,我便走了。”
她起身欲走,听到贺明喃声“我们一家人,两年前从凉城走出,弃商从文,踌躇满志,几多经营,哪料到会这样。”
姜循语气玩味“凉城”
贺明“姜娘子难道不知”
恰是此时,狱卒拿来了审问贺明的案簿,交由姜循查看。开封府曾是叶白地盘,姜循也与一些人相熟。看个案簿,她还是有权的。姜循翻开账簿,一目十行,果然发现贺家出身凉城。
不光如此,她看到了贺家弃商从文的发家史两年前,贺家账簿上,断断续续有钱流入。
贺家族长说是经商所赚,钱却查不到源头。开封府认为,这些钱,可能是私下交易“神仙醉”所赚。
开封府已然查出,“神仙醉”一开始,就是由贺家生产的。贺家明面上,却没有拿“神仙醉”赚大钱的记录。然明面上没有,私下未必没有。不然,这许多笔数额极大的找不到源头的钱,到底出自哪里
姜循拿着案簿,目如冰雪,和牢中的贺明对视。
姜循立刻转身“回禁苑。”
杜嫣容从席上离开,江鹭亦从席上离开。
二人各自寻好借口,自然要私下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