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日下午的事再次发生一边是我,一边是叶推官,你在其中举棋不定。”
姜循抬眸,似笑非笑“我没有举棋不定。”
但她微笑“不过我与阿鹭合作,自然不会给阿鹭不痛快我会注意的。”
她趁机捧心道“我也知道阿鹭和杜家娘子情投意合,有意结秦晋之好。可杜家娘子自来心机深沉,两面三刀”
她强忍着自己继续抹黑杜嫣容的行为,在江鹭古怪的目光下,她淡定说完“在你我合作期间,我不希望看到你们联姻成功。”
不希望看到你二人躲在一起,说我坏话
江鹭“”
其实他至今还没见过杜娘子。
其实杜嫣容只是他用来留在东京的借口之一。
其实他只是让她不要当他面和其他男子牵扯过深,引他心绪不平,她却直接要挟他不成亲。
姜循莫非和他一样
江鹭不肯多想下去“好。”
烛火之下,他笑意清浅。姜循还没看清,那点点笑意便消失,勾得她心中颇痒,不上不下。
再过一会儿,玲珑在外叩门,原是她从姜家回来了。
贴身侍女很难相瞒,姜循也不打算瞒。
姜循懒洋洋地让人进来,玲珑看到在座的江鹭后,双眸瞠大,呆滞了片刻。
玲珑眼睛发红,眸子水润,来之前,应该哭过一场。但她此时呆滞震惊地看着江鹭,颇让江鹭脸颊生热。
虽然只是合作,虽然别无他意,江鹭仍是起身,告退“我先走了。”
姜循没吭气,高贵冷艳范儿不变,却如愣神一般,眸子一眨一眨地仰头看着江鹭
江鹭躲过她那种钩子般的眼神。
江鹭主动解释“我要去还账簿,明夜再来寻你咳咳,你不是想我教你武艺吗姜娘子最好把文墨之物准备好,我的门客很需要。”
姜循当做没听到他的转移话题,她转头看玲珑通红的眼睛“跟你娘哭过啦”
玲珑的娘是姜循的奶嬷嬷,伺候着姜母。玲珑因姜循的缘故,一年大部分时间见不到家人,偶尔见一面,自然情绪激动。
玲珑赧然“我顺便帮娘子把药取回来了。”
正要离开的江鹭立在窗边,回头凝望“药”
他上下打量姜循,见她无病无灾,纤瘦却健康她又不是当年装病弱美人的阿宁。
姜循捧心装咳“我素有心疾,每月中旬都要用药,不然便会浑身抽搐,吃不好饭睡不着觉,一点点
消瘦下去,直到香消玉殒我听说,有心疾的美人,活不了多久,死时会非常痛苦。阿鹭若是见我死了,也会难受的吧”
江鹭听一半,就不信了。
但他最后仍在出去前,体贴地关好窗“既有心疾,你每月中旬记得用药便是。”
姜循淡然接受他的嘲弄“我不用记啊。我如今不是告诉你了我有你就够了啊。”
正在关窗的江鹭心口一跌,朝她望来幽深而警告的一眼。但她巧笑倩兮,静坐如古仕女,他又生出烦闷
“砰”。
窗棂关上了。
姜循面上的笑,落落收回。
玲珑忧心地收拾小世子离开前用的杯盏、墨笔,心中的好奇快把自己淹没
娘子到底在干什么啊
娘子什么时候和小世子这么好了还约好了“明晚”小世子那种端正君子,居然翻窗,居然和娘子幽会娘子到底给小世子怎么灌的迷魂汤啊
玲珑既担心娘子玩脱,又好奇娘子和小世子的故事。
姜循才不满足玲珑的好奇心。
玲珑服侍她洗漱后,姜循竟不急着入睡,仍坐在那里翻书看,说是帮某个考取功能的士子准备书籍。但玲珑盯着娘子,心里忽然一咯噔,难道
果然
玲珑才这么想,紧闭的窗子便被从外敲击两下。
姜循今夜的第二位夜访者,到来了。
江鹭在深夜中找到牙人、还回账簿消除怀疑的同时,更夫巡夜,漏更几断,而姜循的府邸寝舍中,烛火不灭。
叶白正掀开斗篷,任流光倾泻到他的面庞上。
叶推官在明面上终于回了东京,所以私下的叶白,也不再怕自己的行踪被玲珑发现。他朝目瞪口呆的小侍女打个招呼,才偏头对姜循露笑。
叶白的笑容好看十分,加上他的一双微弯桃花眼,玲珑每次都要被他笑得面红耳赤。
但玲珑侧头看一旁的姜循
姜循十分淡漠,好像从未对这样的美男子有过一丝一毫的情谊。
玲珑对姜循和叶白的交情也没有那般了解,她只知道,在自己跟随姜循前,姜循好像就认识叶白了。
姜循和叶白好像认识很久了玲珑好奇问起时,姜循的表情都很冷淡,不愿多说。
那样的冷淡,与面对江小世子是有几分不同的姜循对江鹭的冷淡,隐忍多些,逗弄多些,愧疚多些;而对叶白,则往往带些更复杂的逃避或者说,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