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说完,姜循仍勾着下巴,等着他继续说“所以呢”
江鹭怔住。
姜循重复她之前的意思“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鹭正要与她说,忽而侧耳倾听,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无数人朝这边马车奔来。
有人在外高声“推官有令,所有车马都要搜查,且不得出坊”
有人看到这辆马车,朝这边围过来“停下”
马车中人被车急促叫停的动静惊到。
简简粗劣的赶车水平,让马车停下一瞬,姜循的后脑勺便朝身后车壁磕去。江鹭眼见她要撞上,目光一动不动,身子一点不晃。然而他又在她撞上前,蓦地倾身,伸手,手掌在她脑后托了一下。
她乌鬓撞上
他掌心,琳琅步摇轻轻在他手间压出很浅一道痕迹。
但江鹭手掌本就受伤,难免被磕出灼灼痛意。
江鹭只不做声。
而被他护住的姜循,抬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第二次。”
第二次帮她垫脑袋,不让她磕到。
江鹭眼皮一跳,别开眼。
简简在外急声“娘子”
这么多官吏围过来了,怎么办啊
姜循下令“我不下车,你莫杀人。”
简简对这方面的领悟极强,刷地拔出剑,应对这些人不杀人的意思是,可以动手
江鹭轻掀开车帘一角,观察外面情形。他眉目轻动,看到此时围来的小吏不算多,也没有自己今日见到的那个让自己很在意的青衣郎君。
那么
江鹭一边观察情况,一边和姜循低声“没有高官,简简武艺不差,你又身份尊贵,你应该可以让马车离开此坊,带我一同平安离开。”
姜循颔首“对,我可以。”
江鹭心想果然。
江鹭“只要离开最危险的地方,即使身后官员追来,你应该也能应对。”
姜循干脆利落“对,我可以。”
江鹭沉静“那么,你现在便开车门出去和他们交涉”
姜循朝后一靠。
她歪在车壁上,偏着头,懒懒地观察江鹭。他侧着脸,透过那么小的缝隙就将外面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可他看得再清楚,他似乎忽视了她。
姜循慢吞吞道“我可以。但我凭什么帮你”
江鹭顿住。
他回头抬脸,看向自己真正的“麻烦”。
简简以一当十,守在马车一丈之内,不让任何人靠近。
对方厉声“官府查案,你这是通敌枉法还不让开你家主人是谁,打开马车,下来回话”
简简挑眉“你们打赢我再说”
雨帘绵绵,少女扬起的眉目清丽湛亮,透着点点兴奋之色。
她喜欢武艺,喜欢打斗。她不在乎后果,不关心律法,那些都是姜循操心的事。此时此刻,简简得到姜循的命令,便如同得到保护伞一样。
她抽出剑,明光照眼,眼含敬意。
雨水淅沥围着简简飞旋,简简专心致志应对所有试图靠近马车的人,一把长剑在手中舞得如同飞光。雨水照耀少女眼睛,少女打得酣畅淋漓。
马车中,气氛紧张,渐渐低迷。
姜循试图开车门,江鹭扣住她手腕,将她拽住“姜娘子,我答应与你合作。”
姜循挑眉。
她太过乖戾、脾性难测,江鹭握住她腕子,丝毫不敢大意,语速飞快“我们合作一场。我帮你撬开乔世安的嘴,让杜一平拿到足以弹劾百官的证据;你帮我打开开封府的门路,让我出入容易些,为我的朋友追回一笔乔世安的欠债。”
姜循“好。”
江鹭丝毫不放松。
姜循果然扭头就朝外,扬声要喊。
江鹭一把捂住她口鼻。
他将她按在车壁上“你连合作盟友也要坑”
他手掌捂着的下面,感觉到姜循的气息拂在他掌心。她双唇一动一颤,嗡嗡之下,江鹭手掌湿漉漉,像被人舔过一样。
密密麻麻的酥意来自掌心,灼灼湿热的感觉同样来自掌心,一径窜上天灵盖。
江鹭强力忍耐,才将手朝下挪开一寸,警告道“你想说什么只是你若喊出声,我不介意打晕你。”
姜循“你打晕我,我就不和你合作了。”
江鹭眉目轻轻一跳。
雨水湿漉水滴沾在他乌发间,他垂眼轻声“当初,是你几次三番挑衅,邀我合作的。”
“对呀,”姜循声音柔柔,却也透着一腔无所谓,“可你若对我不好,我便宁可去死,也不和你合作。”
江鹭锐利的眼眸倏地看向她。
她被他按着,靠着车壁,人虽弱势,气势却不弱,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谁松开我的手,我便一辈子不将手再递过去。谁辜负了我,我一辈子不再回头。谁困住我,我头破血流也会挣出樊笼。正如此刻你若伤我一分,我便毁你十倍。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