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阿鲁国公主还没嫁过来,一场大火便烧尽了一切。
此时此刻,江鹭凝望着乔世安。
他一步步朝前走,乔世安迷茫地看着他。
而在这时,后方窄道里传来脚步声,一个小吏奔跑着过来,笑嘻嘻“小文,我来早一会儿,早早和你交班,你回去睡个美觉吧你是谁”
甬道狭长黑魆,小吏语气变厉。
江鹭侧过头,看向身后。
小吏张口呼救,顺手敲响手中响锣。响锣声传遍整个天牢时,江鹭手中的灯笼朝小吏砸去,凌厉非常,小吏被摔得砸在墙上。
在小吏眼中,那贼人好是厉害,他还没看清,贼人就用布蒙住了口鼻,旋身跃起,朝外逃跑。
小吏爬起来“别跑来人啊,有人劫狱”
夜火几烧,更声几敲。
夜前下过一场小雨,地面湿漉,水光照人。
张寂撑着伞,慢吞吞地走在长街上,思考着章夫人的哭诉。
他之前又去了章家,他想检查章淞的尸体。也许是他流露出想剖尸的意图,章夫人色变,立即将他哄了出来,并找来了卫士保护章淞棺材,严禁他人靠近。
张寂几乎确定是武人用内力杀的人。
但是每个武人功法不同,手段不一。若是不检查尸体心脏,张寂无法判断凶手到底师承自哪里。
可惜,人死为大,世人忌讳剖尸。
但张寂并不想那么放弃章淞不应死得不明不白。
张寂边走边沉思时,旁边巷子一排排灯笼亮起,树叶婆娑摇晃,有人影一晃而过。
奔跑脚步声渐近,小吏们气喘吁吁“抓贼人有人要劫狱,有人夜闯开封府”
疾风拂过袖摆,夜如水涌。张寂站在巷口,黑伞青衣,一身洁净,侧头看着那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吏们。
夜雾迷离,黑暗如饕餮朝他扑来。
他抬起头,看到墙头上那快速纵步而行的用布蒙脸的贼人。
张寂心想开封府尹不在,开封府少尹还未有人升任,厉害人物又各个出京这开封府,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贼人在头顶,张寂在树下。
二人即将擦肩时,张寂蓦地扔掉手中伞,朝那贼人砸去。
伞砸出一声巨响,在地上飞出一道旋影,阻断逃路。同时,张寂翻身上墙,运掌击向来人。
光影晦暗,烛火寥寥,地上水洼明澈,贼人只露出一双冰雪般清
澈的眼睛。
姜家府邸大娘子所居的院落中,花叶落地碾压作泥。
檐头稀稀拉拉滴落几滴雨水,姜芜撑着伞,纤细窈窕,穿过一道道月洞门。
她出门时,府邸门口的小厮动了恻隐之心“外面刚下过一场雨,天又这么黑,大娘子何必出门呢即使要出门,也应带着侍女啊。”
姜芜低头,婉声“绿露睡着了。无妨,我有马车相送的。城东程大夫的药最好,只是需要早早排队去拿。只要母亲早日病好,我便满足了。”
姜夫人病得重,每日咳得整个府邸都能听到,恐怕时日无多。
小厮听她这样说,便知道必是那些偷懒的侍女嫌服侍大娘子没有油水,各个不肯来,害得大娘子这样心慈的人,独自出门。
但小厮哪有权力责问内闱之事
他叹口气,为大娘子开了门,并叮咛大娘子早日回府。
姜芜感激地朝他一笑,梨花带雨一般,风致楚楚。
小厮心旌摇曳。
小厮哪里料的到
这个时候,绿露屈膝蜷身,睡在娘子屋舍的脚踏下。在一炉香的袅袅轻烟中,榻上清静,榻下绿露睡得不省人事。
“小心火烛”
子夜已过,更夫走远。
在一家茶楼后巷的马车中,姜芜将伞收起,爬上了车。
她一上车,便听到车中凉薄的女声“怎么来得这么晚”
晚风拍打着马车外悬挂的竹骨灯笼,车外的烛火光摇落,晃到马车中静坐的人身上。
那坐在角落里的二女,徐徐抬脸。
乖巧的、讨好的那个是玲珑,慵懒淡漠、鬓乌钗金的那个美人是姜循。
姜循坐在车中,平静地看着姜芜上车。
玲珑在旁守着;简简在外守着。
这里十分安全。
姜芜挨着姜循坐于一旁,垂目轻声“绿露这几日有些怀疑我,总盯着我我不得不下了些药,把她骗睡,才得空出门。”
玲珑在旁紧张道“大娘子,贴身侍女是很难瞒的。不如你告诉绿露”
姜芜摇头。
她沉默安静,态度却坚决非常。
姜循懒懒道“玲珑,少管别人。”
姜循看着姜芜“此次找你,是想问你,你和张寂关系如何了”
姜芜睫毛轻轻颤抖。
她无奈苦笑,柔弱非常“循循,他这个人,是很难和人交心的。他谁也不信,我使尽手段,也不过让他看到